這一日,興許是因為放下了心頭的一件大事,寧十九睡的十分香甜,自然是對九皇子府上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第二日畢竟是崔嬤嬤教習的第一日,雖說該學的東西寧十九早就已經學過,但到底不能拂了皇家的麵.
這一日寧十九起了個大早,紅袖這幾日雖說被寧國侯叫著去問了幾次,但到底是如寧十九所料,並沒有吃什麼苦頭。
伺候著寧十九梳洗打扮,紅袖這就去飯廳給準備吃食了。豆花這幾日一直跟在寧十九身邊,但到底是偷著來的,也不敢輕易出麵,就怕被人發現了。
寧十九也知道豆花這幾日一直躲著藏著的十分辛苦,左右這文雀院裏沒有旁人在,於是便叫了她一一同出來吃飯。
豆花雖然已經幫了寧十九不少忙,但到底還是個不成熟的孩子,能坐下來同寧十九一起吃飯自然是十分歡喜的,於是便也美滋滋地坐在桌前了。
光是看著這滿桌子的好吃的,豆花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卻沒成想,還沒吃上兩口,外麵就來了人,說是夫人讓過來請三小姐過去。
豆花嘴裏塞的滿滿當當的,聽外麵有人來了也不敢出聲,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珠就這麼盯著寧十九,也不敢動。
寧十九見她這沒出息的樣子,掩嘴輕咳一聲掩蓋了到了嘴邊的笑意,然後便開口向門外的人說道:“知道了,你去回稟夫人,就說我即刻便過去。”
那丫鬟卻是不肯,隻說是夫人有命,接不到寧十九,就不能離開。
聽了這話,寧十九暗暗壓下心中的不滿,隻覺得這柳月芳近來竟然是越發的囂張跋扈,竟然是要要挾自己到這種地步,這根本不就不是來叫人的,而是讓這丫鬟無論如何都得將自己即刻帶過去才好。
其實今天這丫鬟確實是聽了柳月芳的命令來的,隻不過這命令的內容,卻是讓這丫鬟盡早來叫門。
寧國侯府盡管比不上皇家,可是說到底也是有爵位的人家,府中的女眷平日裏沒什麼事做,繡繡花散散步,聊聊家常什麼的,時間長了也倒是膩了,因此沒事的日子裏總得睡到辰時才起身。
昨日崔嬤嬤臨走前說了,今日一到辰時便要開始教習,再怎麼提前,這丫鬟也不該剛到卯時一刻便過來叫早。
隻不過是柳月芳昨日剛躺下,不知怎的就想起來這麼一個損招兒,當即便安排自己的丫鬟明日早早的便來叫寧十九,一來不過是為了折騰折騰寧十九,二來是想著這人睡的不夠,又沒功夫吃早飯,到時候教習起來,想必過不了多久便會頭昏眼花。
寧十九自小又是個體弱多病的,想來暈過去倒也行,若是一病不起豈不是更合了柳月芳自己的那份心思。
可這丫鬟沒想到,她原本以為還沒起床的寧十九早早地便起床了。於是便隻好在門廳外叫喚,想來若是擾的寧十九吃不好飯,也算是合了自家主子的心意。
而此時門內的寧十九聽了這一翻話,再算算現在的時辰,自然明白了柳月芳大打的是什麼主意,。她沒再吭聲,隻是朝紅袖使了個眼色,讓她出去對付這不知進退,狗仗人勢的丫鬟。
紅袖看見寧十九的臉色,當即點了點頭,推門出去了,出門的時候還沒忘了回身隨手關上門。
寧十九眼神示意,讓豆花繼續吃她的便是,耳朵卻聽著外麵紅袖開口對那柳月芳派來的丫鬟說道:”三小姐此時還在用早飯,還勞煩這位回去稟告夫人一聲,這教習也得讓人吃飽了飯再說不是。”
那丫鬟卻是不依不饒的,想必是仗著她自己是柳月芳身邊的人,對著紅袖說話的語氣趾高氣昂的,言辭之中對寧十九更無半點尊重可言。
隻聽這人道:“既然你知道今日三小姐要教習,可早早的叫人起床吃早飯,何故要拖到今時,即便是小姐身體柔弱起不來床,你這做丫鬟的也得記著點事兒不是。”
這話明麵上說的是紅袖,實際上還是說的寧十九沒有規矩,明明知道今日要教習,還不早早準備。
聽了這話,紅袖卻是不急不躁地笑了:“您說這話之前還是先看看這天色的好,莫不是您在夫人那裏過糊塗了,數不清現在是什麼時辰?若是真看不分明,隻要您開口求教,紅袖倒是也能教教您。”
雖說柳月芳平日裏對待下人並不怎麼樣,但說到底那丫鬟常年跟在柳月芳身邊,也算是受幾分重用的。這寧國侯府中的丫鬟,甚至是年紀大些的嬤嬤也都得看她的臉色過活,她又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