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下意識的看了看江沅,問樊月珍,“後來呢?”
樊月珍垂目一瞬,繼續說:“後來,那名產婦醒了,江百川問她這麼做不後悔嗎?那名產婦說不後悔,因為她沒有做錯。”
我看了看江沅,此刻他似乎想說什麼,但嘴唇動了動,還是沒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樊月珍。
樊月珍從懷裏掏出一把手槍,子彈已經上了膛,槍口正對著我,我卻隻能冷笑一聲。
“如果不是為了這個孩子,我也許還是會好好的當一名護士,可是因為那個孩子,因為你們蕭家,因為你的父親,我原本平淡的生活沒有了,我的家人也沒有了,現在,連我的女兒也變成了那個樣子。”
雖然我早就知道整件事情已經不像我最初想的這麼簡單,什麼把黃泉冥祭送回它該去的地方,什麼蕭家世代守護的誓言,根本就是謊言。
在我麵對這個謊言之前,我還是給自己留下一絲空間,我要從樊月珍這裏得到整件事情的最後一絲空白。
樊月珍慢慢的逼近我,邊走邊說:“那個孩子最後還是來到了這個世上,是我親手從那個女人的肚子裏抱出來的。”
江沅的身體忽然一顫,小聲道:“那,那名產婦呢?”
樊月珍的眼睛看向他,聲音異常淒涼,好像是故意要說給江沅聽的,“死了,她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就斷氣了。”
我立刻扶住江沅,在他耳邊小聲道:“別上當,這個女人的話不一定是對的,你姑且聽著,我倒要看看她還能有什麼後招。”
張揚也把千渝交給蟈蟈看著,自己也走過來江沅這邊,“別衝動,這件事情不過是她自己說說而已。”
樊月珍聽到我們的話,冷笑一聲,“蕭方,你何必騙他,江沅,你是蕭百鳴的親生兒子,你今年二十二歲,你的母親姓沈,是二十五年前黃金島殺人案的主要案犯,而江百川當年就是你外公的義子,也是殺人案中的主謀,甚至南海路二號的命案,也是江百川幕後策劃,因為他要殺人滅口。”
江沅的情緒已經很難控製,他全身都在顫抖,推開我擋在他身前的手臂,對樊月珍說:“你說出這些究竟想幹什麼?要我幫你報仇?還是想說,那個被你親手帶來這個世界的嬰兒就是我。”
樊月珍朝宮殿上方開了一槍,水流聲夾雜著槍聲久久回蕩,樊月珍丟過來一張照片,張揚淩空接到後拿給我們看,那照片上是一張全家福,隻是這張照片上除了樊月珍之外,其餘的十六個人都被畫上了一個黑圈。
樊月珍聲音哽咽,但卻沒有眼淚,他看著我,說:“二十年前,一艘從江蘇出發的旅遊船側翻,船上三百名遊客被困,好在救援及時,傷亡不大,但十六人失蹤,至今沒有下落。”
張揚補充道:“事後,旅遊團其它受傷成員均陸續辦理了保險索賠,但這十六個失蹤人員卻一直不見有家屬來報案,他們所屬的旅行社在積極配合警方調查之後卻發現,他們留在旅行社的登記資料和保險資料全部被人洗掉,根本找不到任何信息了。
樊月珍冷笑一聲,此時,水麵已經接近膝蓋,靠近牆麵的水麵開始出現波紋。
張揚迅速從牆角的水波紋出抓出兩條青色小蛇,臉色很難看的看了我們這邊一眼,“蕭方,這裏不大對勁兒,先打開石球取出落水珠。”
江沅忽然擋住石球,“不說清楚,誰都不許走。”
我很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帥哥,別玩兒了,這娘們兒的故事講的太離譜了,你想聽,哥們我帶你回北京找天橋說書的去,保準兒比她講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