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伯珠爬坐起來,虛弱地接過碗,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時宇當著她的麵撥通時惜的手機,
“時惜,你回來一趟。”時宇冷淡地說。
對他的語氣,厲伯珠很滿意,當場夾起一個香幹送進嘴裏,真好吃,她忍著狼吞虎咽的衝動細嚼慢咽。
時宇第一次用這種生硬的態度跟時惜講話,表明了他的立場。
他還沒大度到把女兒送給一個睡過他老婆的男人。
時惜走進小樹林裏接電話,用腳趾頭也能猜到一定是厲伯珠在她爸那裏挑撥離間了。
“爸,我在外地,暫時回不去。”時惜無力地靠著樹幹,輕聲道。
“那就換一份工作,或者我直接跟滕家偉請假?”時宇咄咄逼人的語氣說。
時惜的眼淚一下奪眶而出,如果她真跟顧玨有什麼,她也不會如此委屈了,一直都是她在單相思,偏偏他們還步步緊逼,連她暗戀一個人的自由也要被剝奪。
“明天回來,我在家等你。”時宇說完直接掛電話。
好累,時惜靠著樹幹蜷到地上,伸出雙臂緊緊抱住自己,將頭埋進膝蓋裏,不想讓其他人看出她的異常。
顧玨吊著威亞在屋頂上飛簷走壁,他演一個太監,這部電影根據權傾朝野的宦官魏忠賢的生平事跡進行的改編。
顧玨從一個市井無賴到靠著女人吃軟飯的裙下之臣,再到揮刀自宮變成太監入宮,最後到權傾朝野的大宦官。
壞事做絕,他第一次演這種壞到骨子裏的角色。
接到劇本的時候,金在萬還有所顧忌,一半以上的鏡頭顧玨都要演一個不男不女的太監,身著華服,漸漸變得女性化的柔媚神態,用慵懶的柔媚酥骨的嗓音說話。
顧玨看了劇本,一下就喜歡上這個角色,懶得理金在萬的反對,接下這部電影。
拍完一個鏡頭,顧玨穩穩地落在地上,他一身錦緞白袍,束著長發,烏發如墨,膚如雪,黑瞳流光溢彩,唇紅齒白,神情帶著一絲媚態,模樣很是勾人。
拍完武戲,接下來是文戲。
顧玨需要用柔媚又不刺耳的聲音講話,導演要求這聲音必須能讓女人聽了心癢癢,男人聽了也能起反應,絕對不要那種尖聲尖氣的太監腔。
導演想要塑造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角色,要讓觀眾看完電影,隻剩下愛,不舍得恨。
如果有難度,可以後期找配音演員配音。
金在萬也完全讚成找配音,這也太毀顧玨的形象了。
顧玨上房車換戲服,接下來他每一次的出場都要換衣服,色彩絢爛的華服,上麵繡著中國風刺繡。
導演是帶著在海外影展上獲獎的目的,拍這部電影。
換上紫色的華服,顧玨坐到椅子上,化妝師給他補妝。
“時惜姐。”看見時惜上車,小助理叫道。
“剛才沒看見你,去哪兒了?”顧玨眼風一掃,用又柔又媚又慵懶的聲音問。
化妝師的手一抖,小助理半張著嘴巴,時惜也呆望著他,剛才的聲音太勾人了,有種餘音繞梁,三日不絕的感覺,聽得人骨頭都酥麻了。
看到她們的反應,顧玨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