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大哥,你的身體好啦。”她笑眯眯地拍著馬屁。
時宇抓住她的胳膊,輕飄飄地將她扔到榻上。
好大的力氣,厲伯珠被摔得眼冒金星。
時宇站在床邊,不慌不忙地解皮帶。
“做完就離婚?”厲伯珠大大咧咧地躺著。
“自己脫。”時宇淡聲吩咐道。
厲伯珠爬坐起來,脫去身上的衛衣。
時宇坐到旁邊,“坐上來。”他拍拍她。
厲伯珠聽話地跨坐上去,雙臂緊緊勾住他的脖子。
“大聲叫。”時宇拿起她的手機,對著她的臉說。
她一直以為時宇成熟又穩重,胸襟開闊,直到今天才發現他的另一麵,小肚雞腸,睚眥必報,還很混蛋。
“啊——”厲伯珠仰頭假裝大叫。
叫著叫著就忘情了。
時宇拿著她的手機攝像,拍下她的樣子。
然後發給顧玨。
顧玨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像調色盤一樣豐富。
他死死地盯著手機,頹廢地倒在榻上。
帶著這樣的難言之隱,他沒辦法徹徹底底地重新開始。
想跟她做,哪怕一次也好,他有預感,做完了他就能像個正常的男人那樣,戀愛,娶妻,結婚生子。
而不是像現在,他隻能跟時惜談柏拉圖式的戀愛。
時惜溫柔又貼心,跟她在一起,他有家的感覺,他一個人孤單太久,想要一個屬於他的家。
時宇抽身退出來,將手機扔到她懷裏。
厲伯珠低頭檢查自己的手機,嘴角囁嚅幾下,他真混蛋,居然把那些東西發給顧玨了。
“最後給你上一課,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人。”時宇悠悠道。
厲伯珠受教地點頭,以前她就百分百地相信他。
她待在他身邊有十年的時間,一個女人能有幾個十年,她最好的年華全都給了他。
臨了不能好聚好散,他居然這麼對她。
厲伯珠低著頭,一聲不吭地穿衣服,吃一塹長一智,她認栽。
時宇同意離婚,一出房間,他又裝死地坐到輪椅上,既然跟時惜說病了,他就必須把這個謊圓下去。
去民政局辦理了離婚手續,厲伯珠打車離開,第一時間把時宇拉黑,又去藥店買了事後藥。
不管怎麼樣,事情總算有了個結果。
“我回老家了,你要不能一心一意,就別去招惹時惜,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厲伯珠給顧玨發了一條微信。
顧玨沒回信息,厲伯珠往家裏打了個電話,登機之前取下手機卡丟進廁所。
這個城市讓她心有餘悸,她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時惜生病了,時宇坐著輪椅照顧她。
她一直覺得顧玨也是喜歡她的,現在她不確定了,厲伯珠哪裏好,為什麼他們都喜歡她?
“顧玨,你喜歡我嗎?”她跟顧玨打電話。
“喜歡。”他答道。
“你騙我。”時惜流著淚笑了,雖然他騙她,她還是歡喜,至少他是願意騙她的。
“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了。”顧玨問她。
時惜又笑了,他又時乖得像個孩子,讓人沒法不疼他。
“顧玨,再見。”時惜輕聲說。
她打開飄窗,大頭朝下地栽下去,耳邊響著呼呼的風聲,她飛起來了。
花園裏的樹杈接住她,她的身體掛在高高的樹上,像一個風箏。
顧玨呆若木雞地握著手機,心髒突然直直地往下墜,耳邊響起輕微的破碎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打碎了。
時惜——他在心裏輕聲叫道,一滴淚從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