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廝混了一月有餘,顧玨有其他工作需要離開幾日,厲伯珠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到了各奔東西的時候了。
最後一晚厲伯珠的例假來了,沒辦法再行魚水之歡。
難得可以安靜一晚,厲伯珠後背貼著他的胸膛縮在他懷裏,顧玨雙臂環住她的腰,兩隻手交疊放在她小腹上。
肚子一陣一陣的疼,厲伯珠臉色慘白沒什麼精神。
以前她痛經的時候,時宇會用熱水袋給她敷肚子。
當時沒覺得有什麼,後來失去了,才明白一個男人願意給你洗衣服,願意天天煮飯給你,願意在你痛經的時候拿你當重病人一樣嗬護,是多麼難能可貴的事。
偶爾想起從前,厲伯珠總會想到時宇對她的好,後來不愉快的回憶她選擇性的忘記。
現在的她不想要魚,也不想要熊掌,隻想要一碗熱乎乎的熱湯麵。
顧玨用手指在她小腹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她如此安靜,他想知道她在想什麼。
厲伯珠沒精力也沒心情回答他的問號。
她的肚子真的變成鹽堿地了,就這麼瘋狂地耕耘播種都沒能長出一株幼苗來。
能生的時候她貪玩,一直嚴防死守地做著措施,等到不能生了,又拚命地想要,以後她大概不會再結婚了,如果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也不枉她作為一個女人來世間走這麼一遭。
顧玨加重力道按她的肚子,“你在想什麼?”他在她耳邊涼颼颼地問。
“時光可以倒流,我永遠不想再見到你。”厲伯珠一字一句地說,眼淚潸然而下,她想要回到跟時宇最好的時候,沒有任何芥蒂,如果遇不見顧玨,他們會幸福到老的。
“後悔了?他還一個人單著呢,你回去找他啊。”顧玨收緊雙臂,惡狠狠地笑道。
永遠也回不去了,就像人死不能複生一樣,厲伯珠淚如雨下。
好久沒這麼哭了,眼睛變得很舒服,看東西都更清楚了。
顧玨枕著她的脖頸,感受著她雙肩不停地輕顫,遊戲該結束了。
她全身都是毛病,就這麼一個朝秦暮楚的女人,他竟然一直惦記著,竟然忽視了身邊的時惜,他的腦子一定是被門擠過了,有眼無珠。
她的雙肩不再抖動,呼呼的呼吸聲響起,她的鼻子堵塞了。
顧玨粗暴地扳著她的肩膀,將她扳過身來,她沉沉地閉著眼睛,眼睫毛濕淋淋的,鼻子發出拉風箱一樣的聲音。
顧玨抓起她的小拇指,塞進她的鼻洞捅兩下,抽出來一看,她手指上沾著黏糊糊的鼻屎。
他嫌惡地皺眉,抽幾張紙巾擦幹淨她的爪子。
顧玨下床拿來棉簽,趴在床頭,輕輕轉著棉簽給她通鼻子。
拉風箱的聲音終於不見了,顧玨滿意地眯眯眼。
他拿來牛奶靠坐在床頭,邊喝奶邊盯著她的臉看。
這麼仔細一看,其實她長得很普通,現在勉強還能看,再過幾年她就變大媽了。
深深的眼窩,帶勾的鼻子,削薄的嘴唇,裏麵是一口珍珠一樣的牙。
摸摸她的臉,又涼又滑,摸摸她的胳膊,肉肉的也很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