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堤”。
連海平踉蹌後退,竟是連嘴唇也顫了:“隋堤。”
“是的,夫人曾說過,她一生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在隋堤,故而,屬下做主,將夫人葬於那處,再者,佟家小少爺埋骨於此,夫人有他陪伴,也不至太孤單。”
“說起這事,我尚欠楊定一個人情,楊霞鍾情墨兒,這事你知道吧。”
“知道。”
“墨兒對她……我也是老糊塗了,墨兒心裏隻有一個佟薑戈。”
徐拂還是擔心:“駙馬爺還是不要去隋堤的好,公子對駙馬爺積怨頗深,此事急不來。”
“我如今還有什麼臉麵去見月兒。”連海平不禁悲從中來。
“斯人已逝,駙馬爺請節哀。”
徐拂長揖下去,再抬首,連海平已然遠去。
“出來。”徐拂一聲沉喝。
拱橋下方,楊霞形容狼狽爬了出來。
“你剛剛都聽到了?”
“我什麼也沒聽到。”楊霞忙擺手。
“公子不會見你,你走吧。”
“徐掌櫃聽我說,我大哥要將我送回甘井,我是逃出來的,真的,我沒騙你,除了這裏,我不知道還能去哪兒,求您不要趕我走。”
“宵燈巷不是楊二小姐該來的地方。”
“小圓,送楊二小姐回去。”
徐拂回轉風花雪月樓,連墨戈已有七分醉意,口中一個勁念叨:“一日為兄,終身為兄!”
“有些事不能強求,公子又何苦作踐自個兒。”徐拂和小方將他扶回榻上。
小方道:“佟掌媒要是有個姐姐或者妹妹就好了。”
“臭小子,別瞎說。”徐拂冷瞪小方一眼,小方吐吐舌頭:“我隨口說說的。”
“對了,那姑子咋辦?”小方想起被關在水牢的司檀。
“什麼姑子?”徐拂不解。
小方說:“就總給佟掌媒找茬,蔫壞蔫壞的美貌小道姑啊。”
“說下去。”
“她今兒夜裏跟蹤楊鐵嘴,打算搞破壞,被公子給捉了回來,就關在水牢,公子說是餓她兩天,虧我才剛瞄了眼,那姑子不識水性,險些淹死。”
“先關別地兒,回頭公子醒了,是賣是留,看公子意思。”
小方按照徐拂吩咐,將司檀移去後院柴房。
司檀這會兒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握了小方手,一口一個好漢:“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小方一臉嫌棄,甩手:“我怎麼瞧你都不像個正經姑子。”
司檀氣憋:“我本來就不是姑子,誰告訴你我是姑子的?”
“不是姑子,你幹嘛穿成這樣?”
“我那是為了躲避少……”想套她話,門兒沒有。
嘿,嘴硬的丫頭,他倒要看看,她能硬氣到幾時。
知她有些能耐,小方將門窗都給封上,又給她手上,腳上戴了鐐銬,警告她:“好好待在這裏,別想著逃,普天之下,除了一人,還沒人能逃過我們公子的手掌心。”
“唉,你們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那個逃出你們公子手掌心的高人又是哪個?”
“你想知道?”
司檀猛點頭。
“不告訴你。”小方鎖上門,走了。
“喂,你回來。”
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司檀滑跌地上,司檀又把佟薑戈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遍,惹上佟薑戈,她就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