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兔崽子,關你啥事啊?”

“整天不好好上學就知道瞎打聽。”

二爺爺舉起煙杆就準備往那年輕人身上招呼。

煙杆子還沒落下,年輕人就連連躲開了。

這一杆子下來,雖說沒怎麼用力,但那一杆子下去,到底還是有些疼的。

“我就隨便問問嘛!”

年輕人很委屈地說道,“還不是你先提起來的。”

接著他又弱弱地咕噥地說道,很是不服氣的樣子。

“還學會頂嘴了?!”

二爺爺作勢又要上前,手裏的大煙杆子也蠢蠢欲動。

年輕人作勢就要擋,但這次預料中的煙杆卻遲遲沒有落下。

隻聽得一聲沉重的歎息。

“怕是要變天咯!”

年輕人順著二爺爺的視線抬頭看了看天,此刻正值正午,豔陽高照,萬裏無雲,哪裏像是要變天的樣子?

不過他很快明白過來,二爺爺這明顯是意有所指。

但他也不敢多話,隻是怔怔地看著二爺爺,期待著對方的下文。

“不早了,回去吧!”

二爺爺並沒有打算扯太多,而是背著手自顧自得往前走去。

他們家在村東頭,這裏是村西,還是有些距離的,一般村裏人都不會輕易來這地方。

因為小花父母沒一個不是狠角色,所以村裏人都不願意跟他們來往。

這次這一老一少過來也是因為自家有一片地就在這邊,冬天都快結束了,這邊地裏的土豆還沒播種呢。

年輕人也不想來這個地方,對於這一家村霸他是很瞧不上的。

“二爺爺,你說她會不會回來報複這一家子啊?”

沉默地走了一段,年輕人不時地回頭觀望,最後他實在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哼,自作孽,不可活!”

“老天爺在看著呢!”

二爺爺不快地啐了一口,似乎很生氣,倒不是因為年輕人的話,而是出於對那一家子無良行為的痛恨。

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於人?

對於二爺爺的這個說法,年輕人也很是認同。

這一家子可沒少幹缺德事,就拿自家來說,每年種在那邊地裏的土豆,就沒收全過,厲害的時候,他能給你全囫圇了去。

如果說真有鬼怪尋仇的事兒,他第一個讚成,這就是幫村裏除去一個大禍害。

這種連自己親閨女都能害死的人,都不配叫人,叫他禽獸都汙了禽獸這個名,身為人父人母卻是個個連禽獸都不如。

“二娃子,你現在倒回去,告誡下他們,就說我說的,這兩天晚上盡量別出門,小心著些報應!”

二爺爺到底心軟,他語氣也緩了緩,停下來對著年輕人叮囑道。

“我不去!”

二娃子當時就不樂意了,現在小花死了,這一家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就連小花那弟弟都在耳濡目染下變得惹人討厭,那已經不能用熊孩子這個稱呼來形容了。

什麼往別人碗裏放老鼠蟑螂嚇唬別家小孩兒這都是輕的,他還經常偷甚至是搶別人家東西;還僅僅隻是因為無聊爬樹上朝路過的人扔石頭;有一次拿著小刀嚇唬威脅同學,差點將一個女孩的眼睛戳瞎了,但他卻依舊其若無其事……其惡劣行徑數不勝數,但每次無論他犯了多大的錯,都有他父母護著,總之,這一看就那倆親生的。

以前小花在的時候,對於他們家,二娃子還能存些好感,但現在提起那家人他就直犯惡心。

他也曾疑惑過,同樣是一家人,差別怎就那麼大呢?

他記得以前自己去那邊地裏除草,就看見小花就坐在屋外洗衣服,滿滿一大盆的衣服,與那嬌小瘦弱的身軀形成了強烈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