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的心突然咚咚跳起來,端著餐盤的手一顫,顧晨希坐在那裏吃飯,還有幾個老師模樣的人跟他坐在一起,跟身旁老氣橫秋的人比起來,他就像個剛出校門的大學生。
二寶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有柱子擋著那邊的視線,顧晨希看不見她,她能偷偷地瞄到他。
紅花需要綠葉襯,在公寓裏單獨地看顧晨希看不出什麼來,將他丟進人群中,一下就突顯出來了,他身上散發出的獨特氣質,讓人根本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二寶好幾次差點將筷子插進鼻孔裏,“怎麼了?”對麵的喜兒關切地問。
二寶搖搖頭,低頭啃雞腿。
喜兒了然地笑笑,知道她是害羞了,他以後的伴侶至少是本科生,學曆不在一個層次上,是沒辦法交流的,所以抱歉了,喜兒將自己餐盤裏的雞腿夾到二寶麵前,他注定要辜負她了。
二寶騰地一下站起來,“怎麼了?”喜兒嚇了一跳。
“尿急。”二寶轉身就走。
喜兒的臉“轟”的一下紅了,她永遠是這麼的粗俗。
二寶遠遠跟著顧晨希,不時有學生跟他打招呼,她今天才知道,他竟然是個教授!
他的背影又挺又直,步子不急不緩,每一步都很穩,二寶的心也隨著那步子,慢慢變得踏實,她跟著他的步伐,不遠不近地一路尾隨著他走出校園。
這個門好像不是剛才進來的門,二寶暈向了,遠遠地顧晨希攔了一輛出租,坐車離開。
二寶問了半天的路,終於看見一輛68路車,她飛奔到站台跳上車。
車子坐反了,天色完全黑下來,路邊的路燈依次亮起,二寶像無頭蒼蠅一樣找著68路公交車,問了幾個路人,沒人知道,越走越偏僻,最後走進一個破舊的胡同,胡同裏沒有路燈,四周一片漆黑。
迎麵走來十幾個剛下工地的建築工人,他們光著上身,肩上扛著鐵鍬,邊走邊唱。
二寶低著頭,加快步伐,“吆!美女。”一束手電照在她臉上,男人流裏流氣地笑。
“陪我們玩玩。”其他人一下來了興致,嘩啦一字排開攔住二寶的路。
二寶轉頭就跑,他們跟在後麵追,二寶能聽到呼呼的風聲,心髒就像要從喉嚨裏跳出來,前麵出現亮光,胡同的盡頭是條馬路,二寶朝著亮光狂奔去。
巡邏的警車停在胡同口,二寶撲向警察,跑到跟前她彎腰蹲到地上,吃的晚飯全部吐了出來。
顧晨希去酒店參加一個生日晚宴,壽星是個書法家,顧晨希曾經跟在他後麵學過毛筆字,老壽星的人脈很廣,來的賓客各行各業的都有。
“可兒,這是晨希。”老壽星給身邊的古典美女介紹顧晨希。
古典美人衝顧晨希微微點頭,“你們年輕人聊。”老壽星知趣地避開。
“洛可。”女孩大方地朝顧晨希伸出一隻手。
“顧晨希。”顧晨希輕握一下她的手。
“派對好悶。”洛可壓低聲音,輕聲說。
不過相親更悶,現在什麼年代了,爹地和媽咪竟然讓她過來相親,相親對象就是麵前的大學教授,他這種類型的男人不是洛可的菜。
“excuseme。”洛可將手裏的紅酒遞給顧晨希,她轉身去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