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裏的大鍋飯再好吃也不及小鍋飯,住進公寓以後,二寶主動攬下一天三頓飯的活兒,她如此積極,顧晨希也是無所謂,反正他從小就吃慣了大鍋飯,現在隻是換到家裏,繼續吃大鍋飯。
天還沒亮,二寶就鑽進廚房,拿起擀麵杖虎虎生風地擀麵條,她在腦子上插上了想象的翅膀,每天變著花樣的給顧晨希做飯吃,那些在她的記憶中留下印記的美味食物,她必定會還原出來,原封不動的做給顧晨希吃。
香噴噴又勁道的茼蒿手擀麵,那是一絕的。
兩大湯碗麵條端上餐桌,小菜是雪裏紅炒黃豆,二寶還在顧晨希的麵碗裏臥了一個荷包蛋,兩個人麵對麵地吃早餐,二寶卷起了衣袖,呼嚕呼嚕地吸著麵條。
她的額頭滲出細細的熱汗,白嫩嫩的小臉染上粉色,自從她抹完顧晨希給她的藥膏,臉就嫩得像嬰兒,整個人像是褪了一層老皮。
對麵的顧晨希吃相很斯文,二寶吃米飯的時候也是可以很斯文的,隻是吃麵條一定要呼嚕呼嚕才香,她端起大湯碗,咕咚咕咚的喝麵湯,顧晨希是用湯匙喝麵湯。
分量有點多,顧晨希慢條斯理的全部吃完,起身離開餐廳,他微微張開薄唇打了個無聲的飽嗝,看來要多做運動了,照著這個速度,他很容易就會發胖。
二寶洗了碗,去他的臥室,拿了他換下來的內衣和襪子,抱去客衛的洗衣房,客衛有一台全自動洗衣機,今天沒什麼大件要洗的,二寶直接用手洗。
搓上肥皂用力揉搓,過幾遍水,二寶將他的襪子送到鼻子底下聞,她習慣了用鼻子聞東西,聞著香香的就說明洗幹淨了。
準備去學校上課的顧晨希經過客廳時,聽到洗衣房傳來的動靜,順腳拐過去,二寶正拿著他的內衣聞,他的眼角抽了抽,安靜地轉身走開。
做完家務,二寶去書房,顧晨希說書房裏的書隨便她看,二寶從書架上抽出格林童話,上學的時候她是不愛看書的,就連童話書也沒看過。
二寶盤著腿兒坐到他的椅子上,津津有味地看起來,其中的灰姑娘和白雪公主讓她感觸頗深,在童話世界裏,繼母全都是惡毒的,就像豔豔那樣。
有人按門鈴,二寶放下腿穿上拖鞋,走出書房去開門。
“簽個字。”外麵的人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袋子。
“簽完字,就是我的了?”二寶嘴角勾起涼涼的笑。
快遞員點點頭,真當她是傻子了,二寶用力摔上門,門差點拍到快遞員的臉上。
不再理會門鈴聲,二寶去書房接著看她的格林童話。
包裹被退回了始發地,在美國留學的顧萊接到退回的包裹氣得直跳腳,一個電話追到國內的快遞公司,退回理由是拒收,拒收包裹的是個女孩,哪裏冒出來的傻瓜?!
晚上顧晨希坐在書桌前,打開電腦瀏覽郵件,二寶搬了張椅子坐在他的旁邊,捧著一千零一晚看,格林童話她已經看完了。
突然響起叩叩的敲門聲,他電腦上的小企鵝在跳。
“萊去一陣風”:小叔,你公寓裏的女人是誰?
“顧”:?
“萊去一陣風”:她為什麼要拒收我的國際包裹,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探頭盯著他電腦的二寶,趕緊收回視線,心虛地低頭看書。
“你拒收包裹了?”顧晨希扭臉問她。
那還是十幾天以前的事,“我以為,咳,又是騙錢——”二寶漲紅著臉,輕咳著說。
“顧”:這個時間不用上課嗎?
“萊去一陣風”:我現在去……
她的頭像一下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