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雙手輕輕圈住小貓的身子,湊到韓一臣的身前,試圖讓他一睹小貓的機靈可愛。
韓一臣本能排斥的後退了好幾步,生來他對毛茸茸的東西就格外的沒有愛點,尤其是那些路邊撿來的小生物。
向念陽歪著頭看他臉上極不意願的表情,好奇地問:“你不喜歡它嗎?”
“向念陽,此時此刻我對它的感情和對你是一樣的,明白嗎?”
原來,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都是沒辦法化解的,就如他此時心裏的恨,他對她這麼多年了,除了厭惡也隻剩厭惡。
她裝作沒聽懂他的揶揄,笑得很矜持地點點頭說:“那,一臣哥以後就把我當成一隻小貓看待吧!”
韓一臣聽到念陽這麼說,不悅地皺了皺眉頭,“我沒心思和你開玩笑,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值得笑。”
“好吧!”她立馬收回臉上的笑意,癟了癟嘴。
向念陽抬起頭,他高高的站著,俯身正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微微至厚雲層中透出的陽光從他的身後射下來,顯得格外的耀眼。
她幾乎快看不清他的臉,帶著艱難的氣息問:“一臣哥,如果我離開了,你會比現在開心嗎?”
說話間,她不停用手順著小貓身上的毛,借以掩飾心中的緊張和不安。
他似乎沒有絲毫察覺到她臉上的細微變化,輕描淡寫地說:“你就別在那裏假惺惺,那個女人派你來監視我,你都做了快十年了,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不要以為別人都像你那麼傻。”
他臉上的嫌棄毫無保留地通過空氣滲進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她不想再麵對這個問題,佯作無事的揚著皮笑肉不笑的臉,說:“我們走吧!今天是周末,阿姨一定在家等我們吃飯呢!”
即便每次他口中說出的話再難聽,再難以忍受,向念陽都會心平氣和地打回圓場。
說完,向念陽一個勁的在前麵走,韓一臣也一直沒落隊的跟著。
突然,他調侃她問道:“你知道你父母為什麼不要你嗎?”
向念陽算得上是個表裏極樂觀的孩子,麵對這些心底的傷口,她從沒想過去逃避,腳上的步子緩慢了很多,輕輕搖了搖頭:“其實當初我以為是他們重男輕女,那時候我很抱怨他們,可是阿姨說是因為那時候我家裏特別的窮,弟弟又有先天性疾病,需要很多錢治療,所以才會不得以出此下策的。”
“你想過要回去找他們嗎?”
她點頭,淡淡地說道:“想過,可是,現在我覺得沒必要了吧!”
“你知道嗎?”他頓了下,像是做了個很艱難的決定說:“我真希望你快點回去找他們,這樣你就可以永遠消失在我眼前了。”
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此時此刻自己說什麼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我知道一臣哥一直很不喜歡我,不過,我會更努力的,直到能配得上你為止。”
向念陽的樂觀和振振有詞並沒有說服韓一臣,他用那種說不清的憐憫的眼神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有些東西,有些人,不是你努力就能得到的,我勸你還是別做白日夢了。”
韓一臣那番話並沒讓她感覺絲毫卑微或者是悲觀,反而,像是對方給了她一劑激將靈藥,把她心底的空間都占滿了。她隻有不停的努力,才能真正的站在他的身邊,一直陪伴著他,一直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