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社會之情況劉澤心想不僅自己大概了解,隻要不是牙牙學語的幼童,秀水村所有村民也是了解。
“我弟確實三天沒有回家,遇到意外也是他自找的。”施小健冷冷道。
施小賢把牛弄丟這事兒在他這位哥哥看來是不能原諒的:沒有牛地裏的農活都幹不了。
趴田,犁地,都是必須用牛。
還有沒有牛的話,三天兩頭經常用的‘牛車’也不能用了,要知道在農村牛車的用途很是廣泛:進山砍柴得用牛車拉柴回來,去地裏幹活得用牛車拉農具,拉秸稈得用牛車,甚至年底還得用牛車把大米拉到鎮上交‘公糧’。
施小健心想:如果最後牛最終找不到了,那麼他們家今年日子是絕對不好過了,他也知道家裏肯定是沒有銀子去買一頭健壯可以幹農活的耕牛。
也不能每天去街坊鄰居家借牛,畢竟在農村別人家每天也都得用牛。
“自找的?!”劉澤皺眉,他是不能理解一位哥哥如此不關心自己的親弟弟。
“如果最後牛找到了,那是最好,如果找不到四弟回家有可能被父親打死!”施小健還是很了解父親的暴脾氣。
“打死?你在開玩笑吧?”
以前在施小賢他們家,家裏的兄弟姐妹沒少被父親打。施小健篤定道:“隻要最後牛確實找不回了,四弟會被父親反反複複的揍!”
“反反複複的揍?什麼意思?”劉澤沒有聽明白施小健話裏的意思。
施小健不想和劉澤過多解釋,不過想到劉澤為丟牛一事而來,心想:對方倒也是一個熱心腸的人。他繼續彎腰收割紅薯藤沒有說話。
事實上施小賢離家出走的這三天,他的父親和十五歲的大哥也外出了,父親和大哥外出的原因就是為了找牛,兩人拉開範圍的找,在本地找不到,就去外地找,隻要有村寨的地方他們都去看情況,問情況。
或許過些日子他們會離開桂林,去到柳州,全州,陽朔等地去找,當然最遠也隻能去到這些地方,去到外省找牛也就沒有必要。
看到施小健沒有回話劉澤有點尷尬了,加上對方一直低頭幹活,都沒有和自己打一個照麵。但他還是問:“你家人就不打算找小賢回家?”
事實上施小健也尷尬,他尷尬的原因是村長不讓村民與劉澤有過多接觸,此刻他不想和劉澤過多說些什麼!所以也就沒有停下手中的活,但又不好意思叫其離開,因此尷尬。
施小健想了想還是說道:“四弟愛回不回!他在外邊遇到意外也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劉澤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麵前這位勞作的少年人。此刻他也體會到對方和自己說話的不耐煩。
想到別人確實不願意和自己過多說話,劉澤轉身離開紅薯地。
時間也不早了,他得回去吃晚飯。
劉澤是不能理解施小賢離家三天了,其的家人對此也不管不問。
父親亦是如此,二哥亦是如此。
他是從小沒有和家人在一起,體會不了與父母的親情。
難道‘親情’比不上一頭牛?劉澤有點想不通。
想不通歸想不通,別人家的事情,他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更何況他自己也是一肚子的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