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幾件我小叔遇到的麻煩事,畢竟這些麻煩事還是挺有意思的。
第一件是鬼藏屍。
那是我接觸的第一個比較麻煩的事情,所以我印象比較深。那一年我才剛上四年級,我們全家正在追《橘子紅了》。每看到傷心處我媽都會嚎啕大哭,很擾我們的興致。後來又放《風雲雄霸天下》,我和小叔最愛看,畢竟那一年他還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雖然每天研讀《易經》,但是玩心也很重。那天正好是星期天,我做完作業,跟我小叔正在睡午覺,我爹開個普桑就回了家。那年我爹已經是鄉派出所的副所長了,按我爺爺的話說,就他那腦子,咋升上去的?我爹榮盛副所長之後,所裏給他配了一輛普桑,一開就嘟嘟響的那種。
那天隨著我爹回來的,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我倒認識,是我爹的同事,叫馮憲國,腦門禿了半截,我爹叫他禿子,我喊他禿子叔。隨著禿子叔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女的,老拿眼睛看我爹,還總吃吃吃的笑。笑的我爹特別不好意思。但是那女的看到我小叔之後,就不看我爹了。我小叔見多識廣,臉皮比我爹厚。他一眼就看出來那個女的不正常。
我爹就叫我小叔:“雲箋,有件事情麻煩你一下。”那時候我爹經曆了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唯物主義觀念已經開始動搖,所裏發生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還要求教我爺爺,後來我爺爺歸隱之後,就開始求教我小叔。
我和小叔看電視看的正嗨,被我爹的高嗓門打斷,很是不爽。不爽歸不爽,但我不敢跟我爹對著幹,他戰鬥力太猛。我小叔也不跟我爹對著幹,關鍵是我小叔他誰都不得罪,狡詐的很。
我小叔應了一聲,啪嗒關了電視。禿子叔跟我小叔打過招呼,又摸摸我的頭,問我成績怎麼樣。我爹謙虛的說:“這王八蛋能考及格就不錯了。”
我小叔及時化解了我的尷尬,問禿子叔:“大哥過來了,快坐快坐,有啥事兒?”
禿子叔有點尷尬,坐下之後才說:“這是我親妹妹,最近有點兒麻煩,想找你給看看。”
我小叔還沒開始看,麻煩就出現了。那女當著四個老爺們兒麵開始脫衣服。我禿子叔一看,哎喲一聲,一把摁住了那女的手:“秀芹,秀芹,這是別人家,可不能。”
那女的被自家哥哥止住動作,也不生氣,反而莞爾一笑,問自家大哥:“這是誰家啊?”說著話,拉著自家大哥的手就往自己胸脯上放。我禿子叔尷尬極了,連忙往回抽手。可是手剛抽開,那女的又開始解扣子,一邊解扣子一邊斜眼看我小叔。我小叔也不避諱她,麵色平靜的看著那個女的。那女的解開幾顆扣子,又被我禿子叔摁住,那女的又拉過我禿子叔的手往胸脯上放。這場麵看得我都尷尬了,簡直比不會三位數乘除法還尷尬。本來我爹還想上去製止,幸好我娘在這時候出現,一把拉過那女的手,柔聲說道:“妹子,遇到啥事了,怎麼委屈成這樣?”一邊說著話,一邊把那女的拉進裏屋去了。
我娘在安慰人這方麵是簡直是勞動小能手,就因為這,成了我小叔最好的助手。
那個女的被我娘拉進裏屋之後,我禿子叔這才把事情順利的說出來。
原來,這女的是我禿子叔的親妹妹,叫馮秀芹,今年二十五歲。三年前,馮秀芹嫁了人,丈夫是高中教師。馮秀芹長相俊美,丈夫工作穩定,夫妻二人一年前還生了一個兒子。這馮秀芹性格溫柔,手腳勤快,婆媳之間關係也很融洽。這一家子無論從哪方麵來說,都可以稱得上是幸福美滿。然而,就在一星期前,馮秀芹的丈夫,也就是我禿子叔的妹夫,忽然遭人殺害。得知丈夫被殺之後,馮秀芹就成了這樣,平常一個人在家沒事,但是一見到男人,就開始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