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去,我就帶你離開這。”幽暗的空氣將紅衣染上詭異。

宮天傾含笑優雅的蹲在攤伏地下的安若麵前。伸出手,柔嫩的掌心上是一顆乳白略青的藥丸。語氣是破天荒的溫柔。

地上的安若並沒有動。被火球帶著衝撞上鐵幕的那一下已經是她最大的承受限度了,而後毫無遮攔的下落墜地成為對她最致命的一擊。

兩天來安若就躺在這個地方一動也沒動,不吃飯卻也不覺得餓。

她在等,等宮天傾。那個她還沒認真看過一眼卻已經對自己產生巨大傷害的男子的出現。她不要留在這個暗無天日,不知寅卯的地方。

“不動嗎?我可不會誤以為你真的暈死過去,然後直接帶你出地室。想出去,就自己起來把藥丸吃了。”宮天傾淡淡看著眼前穿著血衣,散發遮麵的安若。

意識清醒的安若聞言,緩緩睜開了眼,艱難地起身,轉頭。

在宮天傾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視下,毫不猶豫拿起他手心中的藥丸,利落的吞吐肚中,而後抬頭直視他怪異的目光。

如果說花陌軒是雪山巔上終年不化而凝的寒冰,冷傲,料峭。

那麼這個宮天傾就是瑰麗密林幽潭邊變換莫測的霧,讓人難以捉摸。

正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突然感到體內有絲絲暖流遊走。熟悉的力量,卻不像以前那般無法控製權,霸道而強悍。

而是像被人定量分好似的形成一股股均勻的力量,融入血肉,經脈。

安若驚異的看著腿上腳,手臂的傷痕都漸漸愈合。就連幾日下來暗淡幹癟的手指也變得豐盈白嫩。

她疑惑的望著宮天傾,後者卻慢慢站起,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裏怪異的光轉變為濃厚的笑意。

一種準備欣賞好戲而愈發攜著興趣的笑意。

安若定了定神,意識到不對勁,立馬俯身用手扣向喉間,想把吃下去的藥吐出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突如其來的疼痛開始蔓延。好似頃刻間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她的血肉,經脈。

上身腹部到肚子,脖子,下身腿到腳踝,由點及麵,再至全身。

如果說以前火球帶來的感覺是整個人被丟進烈火中焚燒,那麼現在這種痛楚就像有人用鐵錘一點一點鑿爛你的血肉,骨架,再放在一起反複壓榨,蹂躪。

“啊......啊......啊......”安若痛苦的在地上來回滾動。

雖然身體表麵的傷痕已經恢複,看起來像沒經過虐煉的人。

但此時正在受著一種殘酷至極的折磨。

“這可是我專門為你研製的,還沒起名字呢。它每隔七日會發作一次,就叫......七日殤生丸吧。怎麼樣?”宮天傾對著地上叫得痛不欲生的安若試探的問到。

聽到回答的隻有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煙波流轉,嘴角咧開出冰冷的笑。

花陌軒,你欠的,一點一點,慢慢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