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墨朝著雲蹠單膝跪下:“二哥恕罪!”輕揚如此,他很是自責。

雲蹠握緊了拳:“你何罪之有?”

“是我逗她跑起來,刺激了她。”

“你起來。金太醫說了,這痛症是不定時沒有任何預兆發作的,不關你事。”又哀傷了神色:“要怪,該怪我,怪我,為了我,她才……”

非墨起來,搖頭:“不,要怪,怪王丞相!”

雲蹠又更緊的握拳:“狗賊,我總有一天會將他碎屍萬段!”

非墨也握緊了拳:“會的,一定。”

非墨出去後,雲蹠將輕揚抱著,輕輕吻了吻臉頰:“對不起,對不起……”俊目閉了,又吻了吻輕揚的額,再睜開,眼睫上似乎有了點霧氣,雲蹠喃喃:“對不起,輕揚。”

輕揚果真在將近一個時辰後醒了,雲蹠還沒來的及笑出來,她側了側頭,又閉上眼睛。駭的雲蹠一把把進來的金太醫給拎了起來!

所幸,輕揚隻是太累,睡了而已。

雲蹠依舊抱著她,讓她躺在自己懷裏睡,輕揚氣息安穩,雲蹠卻發怔。這個雲輕揚,就這樣,讓他淪陷了,還無法自拔。他自問擁有無數常人沒有的,也幾乎從來沒有對什麼有過執念,而今,他愛上了一個姑娘。尚在宮裏時,父皇常常催促他娶妻,他總是笑而不語,一來,他還不願讓那些非要置自己於死地的人們有自己的把柄——有了家室,至少就有了牽掛了;二來,他也是在沒有將任何一個女子看在眼裏,將相侯爵千金無數,卻無人入得他的俊目。至於輕揚,一開始,他也隻是不排斥而已,可是,在她將隨身帶的軍刀送給非墨,他就知道,這個清清淨淨的姑娘,和所有的富貴千金大家閨秀或者小家碧玉都不一樣。尤其在一次次她總是先顧著身邊的人而不自顧,也總是處處為人著想,他才一點點的喜歡上她。

又輕輕吻了吻輕揚的額,雲蹠微笑著,你總是那麼簡單那麼的清澈如溪水,輕揚,要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要先喜歡上我。這樣一個很不著邊際和充滿變數的約定,也隻有你,我才相信你會做到。輕揚,為我,你做到這個地步,如果不是愛我,那如果真的愛了我,我要如何愛你才行?

再醒過來,輕揚先紅了臉:她被雲蹠抱在懷裏,雲蹠靠著牆,雙手溫柔的箍著她,俊臉輕貼她的額,閉目養神。

多曖昧的姿勢!可輕揚隨即想到的,是雲蹠這樣靠著牆,後背會冷的,於是想要把被子往他背後塞。才剛一動,雲蹠就睜開眼睛,對著她驚喜的笑:“你醒了?太好了!”在輕揚額上就是輕輕一吻!

輕揚的臉嘩的紅了,推開他:“你……壞!”

雲蹠放開她,笑著:“我高興而已,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兩天了。”

輕揚愣了,兩天?那麼久?輕揚回想著:“我……好像是跑著跑著,胸口一疼,很疼的疼,很尖銳的疼,然後就……”

雲蹠複又抱著她,她要出來,雲蹠不幹,抱緊:“對不起,輕揚,因為我,你受苦了。”

輕揚張了張嘴,還沒能說話,雲蹠分開他們,凝視著輕揚的大眼睛,問她:“即使為了我,你受了很多苦,你還願意,在想要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先喜歡我嗎?”

一句話,把剛才輕揚想說的全丟掉了,輕揚也想不起之前想說什麼了,隻是看著雲蹠那好看的臉,傻傻點頭:“嗯。”

雲蹠笑了,天地失色。

天慢慢開始變暖了,輕揚終於可以脫下厚重的棉衣褲——隻脫了一層,還有兩層,然後出門玩了。說來她很鬱鬱,明明在古代的生活節奏比現代要溫柔和輕緩得多,可她卻總是沒有在任何一個地方好好玩過,陳唐,彙水,浪費啊浪費。所以,她出門玩耍了。雲蹠沒有攔她,讓六個侍衛在後麵跟著。

他也想去,可是,有客到。

不速之客,恨之入骨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