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蹠先於輕揚醒過來,看見身旁躺著輕揚,怔了。
“你中了鴉蝠液,輕揚幫你換了血,你身體裏的血,是輕揚的。”漸止沒有抬頭看他,一字一句說著。
換血?雲蹠心裏一震,手不覺握緊,才發現一隻手,正被輕揚握著。
“她堅持握著你的手才昏睡過去,從你身體放出的毒血來看,她身體裏一半的血都給你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罔顧著自己,不顧一切救你。也許你真的想不通她為什麼成了親,可是,如果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是不是也太不給自己機會了?你不是愛她麼,愛她怎麼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漸止緩緩的說。
雲蹠沉默,還是放開了輕揚握得緊緊的手,偏了頭。怎麼接受,怎麼接受?接受自己深愛的女子,約好要愛自己的女子,嫁了他人!
漸止起身,抱起輕揚:“如果你不給她解釋的機會,那麼雲蹠,你不要她,我要。”徑直離開,將輕揚送回她房裏休息。
深夜,輕揚才悠悠醒來。先映入眼裏,是李頤。
李頤淺淺笑著,輕吻她的眼皮:“輕揚醒了,身體難受嗎?”
輕揚愣了,好一會才說:“你……不陪絲絲?”
李頤又是笑:“哥哥說了,要我守著你等你醒來。”漸止要守著雲蹠,雲蹠解了毒,但身體很虛弱,還需調理。還因為雲蹠心裏的梗,讓他身體狀況變差,在輕揚被漸止送回房裏沒多久,雲蹠又昏迷了。
輕揚掙紮著起來:“我要去看看雲蹠。”才坐起來,頭一陣暈,又跌回榻上。李頤忙扶她:“哥哥說,你要多睡覺,叫我讓你喝了湯繼續睡,你等等,我拿烏雞靈芝湯給你喝。”才離開輕揚,輕揚又自己起來,非得要去看雲蹠。
下了床,又是一陣眩暈,李頤忙撐著她:“輕揚,你別起來啊。”
輕揚還不敢睜開眼睛,一睜開就天旋地轉的暈:“我要去看他。”
李頤停頓了動作,片刻,扶著她坐下:“那你先喝湯,要不我不給你去。”
輕揚皺了溪眉,李頤第一次這樣和她說話,一直以來,對她都是言聽計從的。可她還是聽話的喝了湯,休息了一下,才由李頤攙著去看雲蹠。
非墨看著臉色很蒼白的輕揚進來,沉默的起來,讓開了雲蹠床邊的位置。
李頤扶輕揚坐下,告訴輕揚“我去陪絲絲”,在非墨想殺死他的眼神裏默默出去。
等漸止停了運功療傷,微微有些喘。雲蹠的傷重,今日,漸止半天內運功三次治傷,每次花費半個多時辰,很傷元氣。
“雲蹠的傷雖重,但是有我在,不礙事,妹妹不用擔心。”不等輕揚發問,漸止就先告訴了她。
舞衣心疼的將掌運氣,從漸止後心傳入內力,助他恢複力氣。輕揚救起人來不要命,你也一樣,真不愧是兄妹!
“謝謝哥哥,哥哥辛苦了。”
漸止苦笑,這話說得,生分了。
輕揚再次將雲蹠的手握入手心,安靜的等雲蹠醒來。
這一夜,輕揚守著雲蹠,漸止守著輕揚,舞衣守著漸止,都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