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止也收了劍,兩人隨著劍勢舞動的衣襟慢慢停下,雲蹠的心也漸漸平靜了。

是了,他……都沒有知道她和李頤之間的事情,臉一沉,他要知道!

絲絲挺著已經凸顯的肚子,走到雲蹠跟前,福身:“雲蹠公子,可容我講個故事?”她一直在眾人眼裏都是不起眼的,可是,這裏隻有她能將所有事情告訴雲蹠,包括輕揚的想法,輕揚的無私。

漸止去了輕揚房裏,把脈,買藥,煎藥。又是舞衣,讓他留下,自己去抓藥。

絲絲在陽光下站了一個多時辰,把輕揚和李頤的初遇,輕揚留下,輕揚對李頤,輕揚的病為何複發,輕揚如何對待老爺,輕揚決定讓李頤入贅,等等,全部告訴雲蹠,最後,艱難跪下:“雲蹠公子,說來說去,都是絲絲錯在先,如果要恨,恨絲絲,姑娘很苦,真的,姑娘很苦。”

襄邑,非墨都動了容。雲蹠沒有說話,回了房。襄邑把絲絲扶起來:“姐姐,辛苦你了。”

絲絲搖頭,如果能讓他們兩人和好,再辛苦也不怕。可是,絲絲沒有告訴雲蹠輕揚是假成親,沒有告訴雲蹠輕揚和一個男子有約定,因為一來,她不知雲蹠就是那個男子,二來,她是古代女子,古代的女子教養讓她不好將輕揚的秘密說出,以為那能好好保著輕揚的名聲。

這樣,雲蹠的心結還是沒有解開。

雲蹠霸道著,不讓李頤靠近輕揚,一旦靠近,叫非墨立刻把他弄走。非墨隻能在輕揚隔壁房間呆著,“提防”著李頤。

李頤很傷心,這個有著清亮明眸,笑起來如同孩子的男子,很傷心。他進不去看輕揚,每每,離房間還有幾尺,非墨已經攔著。

李頤哀求著非墨:“輕揚如何了?能讓我看看嗎?她如何了?醒了嗎?”

非墨知道,這不過是個癡兒,卻對輕揚如此真心,也不知該做如何反應,冷著臉,不理不答。

漸止會告訴李頤,微笑著告訴李頤:“有哥哥在,李頤不擔心,輕揚讓你照顧好絲絲,你做到做好就可以了,輕揚醒來,也不會生氣了。”

李頤於是輕輕笑開:“好,我聽輕揚的。”隻是,絲絲滿是憂色:李頤,不眠不休,茶飯不思,總向輕揚的房張望。

舞衣終是心軟的女子,讓非墨去給輕揚買藥。非墨把藥方遞給襄邑:“你去。”襄邑傻傻要接,舞衣一笑:“非墨公子,竟然要小女子幫你跑腿?”

非墨正想反駁,突然想到什麼,起身:“我去。”

等走到門口,回頭,果然,舞衣正領著李頤進去看輕揚,襄邑則扶著絲絲進去。歎了口氣,女人啊,都是心軟的豆腐。

李頤撲到輕揚床邊,話沒說一字,淚水就直流,然後,輕輕吻下輕揚眼皮。

漸止心裏歎氣,這李頤,對輕揚是真心的好。這樣,輕揚更加不能放開他了。

“哥哥,輕揚……謝謝哥哥。”李頤想要說些什麼,可惜嘴拙,隻好謝謝。又留戀不舍的看了看輕揚,扶著絲絲:“我們走吧,不能讓哥哥和姑娘難做了。”

漸止,舞衣,襄邑,尤其絲絲都是苦澀,這癡兒,已經不再那麼癡了,多虧了輕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