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濛初,他怎麼也在這兒?”
顧蒼生手拿著一雙玉箸,正在為蕭夜雪挑著魚刺。聽到孔憐昕的回稟,不禁手上一頓。抬起頭,略感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孔憐昕坐到桌邊,拿起顧蒼生麵前的酒盞一飲而盡,搖頭說道,“我們隻是打了個照麵,沒有交流。不過有他出麵,倒是省的我們去和杜千陽交涉了!
說著,孔憐昕從桌上拿起另一雙玉箸,瞄準一個三酥脆萍蝦,就要下手。顧蒼生無力地看著孔憐昕餓死鬼投胎的架勢,拿起手中的筷子,夾住了正在飛馳的孔憐昕的玉箸。
“你怎麼能不去?”看著孔憐昕茫然的表情,顧蒼生怒其不爭地說道,“這裏是不是君陽江?是不是你們大江盟的勢力範圍?這件事兒你是不是占禮?馬上從盟裏調人,你是不是能調得出來?葉濛初有什麼,就一張嘴而已!他去交涉,交涉個屁啊?杜千陽現在倚仗朝廷的名義在此大動刀兵,圍剿仇家!本來就是壞規矩的事,非同兒戲!能因為葉濛初去勸一勸就掉頭走人嗎?再說了,身為大江盟少盟主你打此經過卻視而不見,傳將出去,丟的可是你孔憐昕的臉麵!”
“......那公子的意思是......”
孔憐昕聽了顧蒼生一連串的質問,卻還是一臉的不知所以。
“……”
“滾出去!”
孔憐昕抱頭鼠竄!
“咯咯咯…….“
看著孔憐昕丟下玉箸,連滾帶爬地逃出船艙的樣子。坐在一旁小口吃著江魚的蕭夜雪終於忍不住嬌笑出聲!
“真不知道這個蠢貨是怎麼爬上現在的位置的?!”
望著孔憐昕狼狽的背影,顧蒼生無奈地搖頭說道。
……
“南王殿下,京師一別,已有年餘,向來無恙否?”
在杜千陽的“冰螭”艦上,身著藏青色儒袍的俊朗青年葉濛初,麵對著船艦上如鋒的刀兵,微笑著向杜千陽行了一禮。
“多謝葉少兄掛念,本王一向安好!尊師,身體康健否?”
杜千陽還了一禮,抬手桌邊,示意葉濛初坐下。內有侍者,在一旁為杜、葉二人分別添了一杯熱茶。
“多謝,”葉濛初接過茶杯,回答道,“家師這幾日倒有些舊疾複發,不過也無大礙!”
杜千陽也拿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說道:“太傅閣下乃朝廷柱石,即是舊疾也不可輕視。本王在京中有幾家藥鋪買賣,生意雖然做的不大,但也有一些存貨。若是太傅閣下有什麼需要的藥材,可以隨時去取!本王在野,距京師甚遠,無法前去探望,隻能借此聊表心意了!”
“那濛初就代家師先謝過南王殿下的美意了!”
葉濛初放下茶杯,拱手稱謝道。
“不必客氣!”
杜千陽擺揮揮手,屏退了艙閣內的侍者親衛,親手為葉濛初續上了一盞熱茶。
“葉少兄,你久在京城,不知對近來朝廷發生的大事有何見地?”
葉濛初去拿茶杯的手一頓,接著微笑說道:“殿下,濛初乃一介白衣,少年書生,怎敢妄議朝政啊?”
杜千陽擺擺手,說道:“尊師關太傅乃是當今陛下倚重的第一重臣,少兄又何必以江湖人自居呢?”
聽了杜千陽的話,葉濛初搖了搖頭,再一次笑道:“家師如今醉心江湖,已不涉朝局多年。京城內外發生的事嘛……他老人家怕也是知之甚少!”
杜千陽手握茶杯,虎目微眯地沉吟了片刻,方才問道:“那……少兄此番造訪,意欲何為?”
“無他!船行至此,無以向前。值此寒冬之際,眼見王爺十分醒目的豪舟巨艦,焉有不上前討一杯熱茶的道理?”
杜千陽雙目灼灼地盯著葉濛初的臉,見他麵無異色。良久,方才開口說道:“如此說來,倒是本王多心了!哈哈哈哈......”
杜千陽放下茶杯,撫掌大笑,葉濛初微笑著搖頭。
“叩叩——殿下?”
杜千陽正欲說話之際,還未開口,就聽見剛剛那員副將在門外擊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