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殿下……”
那員副將進到艙內,恭恭敬敬地對杜千陽行了一禮。剛想要說些什麼,卻見到葉濛初堂而皇之地坐在一旁,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來。
“有什麼事就說!”杜千陽看了看葉濛初坦然的表情,擺手說道。
“是,”那名副將微微抱拳,說道,“殿下,大江盟少盟主孔憐昕的船正好經過這裏,被咱們的連舟給攔住了。現在正吵著著要見您呢!”
“孔憐昕?”杜千陽皺眉道,“他怎麼也在這兒?”
“說是在君陽江上會友,沒承想正撞見咱們!他還說……”說到這兒,副將抬起頭,看著杜千陽的臉,變得有些期期艾艾。
“還說什麼?”
杜千陽有些不耐煩地喝道。
“還說……說您船鎖連舟,其勢非凡。他已經通知了盟內準備人手,您若準備開戰,他們大江盟……隨時奉陪!”
“混賬!”
“哢嚓——”
杜千陽聞言大怒,身前氣機猛地一漲,周身真氣迸出!座下木椅和手中茶杯登時化為齏粉!
“殿下息怒!”
葉濛初揮手擋住了杜千陽迸出的真氣,站起身,同那副將一齊勸道。
“黃口小兒,大放厥詞。難道他真能代表大江盟與孤開戰不成?”杜千陽惡狠狠地說道。
葉濛初沉吟一聲,勸誡道:“殿下,不可意氣用事。這位大江盟的少盟主自從接管了盟內事務後如魚得水,聲望名氣一日強似一日!三宗五會不少老一輩的人都十分看好這位年不過二旬的年輕人。他既然口出狂言,想來不是無的放矢。”
聽了葉濛初的話,杜千陽這才收斂怒氣,深思片刻。接著抬起頭,看向葉濛初問道:“依少兄之見,本王當作何打算?”
“那就要看殿下肯不肯退了!”葉濛初望著杜千陽緊皺的眉頭,輕笑著說道。
杜千陽思忖了一番,旋即點頭說道:“本王也知,此時為了那些殘兵敗將,貿然與大江盟結怨,非明智之選。隻是……”
葉濛初見杜千陽仍有餘地的樣子,便清楚他心中所想。必是不願輕易低頭,讓別人以為他杜千陽畏懼大江盟的名號,於是便微笑著開口說道:“嗬嗬!不如這樣,若是殿下信得過濛初,就由濛初出麵做個中間人如何?想他孔憐昕再如何桀驁,也給濛初三分薄麵的吧!”
有葉濛初出麵做中間人,名義上是調解雙方矛盾。杜千陽順勢而退,不與孔憐昕爭鋒。這樣就沒人會說他是因為畏懼大江盟而逃走了!
至於萬俟家的殘兵敗將,說實話,杜千陽並不是十分地放在心上!若不是為了萬俟風舞這位“江山美人圖”上的絕色傾城,他甚至都沒打算親自來追。
事到如今,孰輕孰重,作為一方雄主 ,杜千陽還是分得清的!更何況即便萬俟風舞等人逃到三江郡,他杜千陽也不是無計可施。雖然杜家在三江口的勢力還做不到一手遮天,可是對付萬俟家這麼一群喪家之犬,卻也未見是什麼難事!
想到這兒,杜千陽終於舒展雙眉,麵帶輕笑地望著葉濛初說道:“如此,便有勞少兄了!”
“哪裏,哪裏!”葉濛初擺手說道。
杜千陽哈哈一笑,轉身命令身邊的那名副將:“傳本王將令:各艦停止攻船,準備撤離。”
那副將領了將令,轉身出門。
杜千陽見副將出門,轉回過頭來,對葉濛初說道:“此間事緊,本王就薄待葉少兄了!他朝葉少兄駕臨嶺南,本王必埽徑以待!”
葉濛初聽了杜千陽的話,向他深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出門,在親衛的指引下,來到了孔憐昕的船前。
此時,君陽江上已然大霧盡去。站在杜千陽的船尾可以清楚地看到另一艘船上,負手而立的青年!
葉濛初看著對麵盯著自己的孔憐昕,灑然一笑,輕輕地揮了揮衣袖,拱手高聲說道:
“在下泰陰學宮葉濛初,見過孔少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