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多兩銀子雖不是小數,不過若能買斷侄兒與那女子的感情,這錢也算花得值。
蘇鳴玉憤然質問:“無邪是為免受辱才傷了上官雄英,怎麼能因此獲罪?上官雄英意圖不軌,又怎麼能逍遙法外?”
“沒有證據,咱們無法證明上官雄英意圖強.奸。相反,楊姑娘夜闖私宅,手持利刃威逼上官雄英,卻是無可辯駁的事實,告到哪裏都會認為楊姑娘有罪。鳴玉,咱們蘇家是江南望族,一言一行俱受世人關注,難道你要為叔為了楊姑娘,就無視律法的尊嚴,仗勢幹涉按察司辦案?”
見蘇鳴玉啞然無語,蘇敬軒又道,“為叔問過訟師,像楊姑娘這情況,就算主動認罪,兩三年的勞役也是免不了的。不過為叔會求按察司將她送到條件最好的監獄,並要上麵對她特別關照,總之,絕不讓她吃半點兒苦頭,你盡可放心。”
蘇鳴玉默然半晌,抖著手從懷中掏出一顆紅繩穿著的雨花石,黯然遞到蘇敬軒麵前:“求叔父替侄兒將它還給楊姑娘,就說侄兒從此無顏再見她了。”
蘇敬軒接過雨花石,沒有多問。
凝望著蘇鳴玉那空空洞洞的眼眸,他發覺侄兒就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精氣神,如行屍走肉般毫無知覺。
他心中雖有不忍,但想到這次能避免與上官世家正麵衝突,又能讓侄兒放棄那個隻會惹麻煩的楊無邪,這結果,也算是比較圓滿。
由於有楊無邪的認罪書,官司很快得以結案。
在蘇敬軒的影響下,按察司判了楊無邪服勞役兩年,並免了刺字充邊疆,嫁與邊關將士的厄運。
判決下來,上官雄英將自己關在房中,整整一天不吃不喝,讓上官世家慌成了一團。
“英兒,快開門,你聽我說!”上官瑞在門外急得連連跺腳。
“我不聽!”門裏傳來上官雄英的嘶聲尖叫,“就算不能讓那丫頭給孩兒做妾,也該將她賣入官窯,永世為娼!怎麼能讓她隻服兩年勞役?”
上官瑞憤然道:“這事有蘇家插手,官司若長久打下去,對咱們家的聲譽和馬場的生意都有極壞的影響,為父才不得已采用譚師爺的辦法盡快結案。不過你放心,這事還不算完,那丫頭決不會就此輕易逃脫!”
門終於打開,上官雄英不顧傷勢掙紮著下了床,站在門後問:“爹爹還有何打算?”
上官瑞發出一聲陰笑,“爹爹已打探清楚,按察司即日就要將那丫頭押解去金泉服勞役。爹爹已知會了黑道上的朋友,那丫頭從此將銷聲匿跡,最後會在西北某個邊陲小鎮最低等的妓院裏,苦苦煎熬她的下半生!”
“那一定要帶孩兒去照顧她的生意,孩兒要她後悔生到這個世上來!”
上官雄英就像一匹惡狼,眼裏閃爍著歹毒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