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又苦笑著在心裏邊罵自己沒有出息。
不過是隻鬆鼠罷了,送出去就送出去了,還要在這來來回回的算計,真是沒出息。
元宵那天,蘭花兒將鐵生裝醃菜的小籃子洗了個幹淨,挑了兩隻略肥的熏鬆鼠給帶上,出門。
其實她原本是想在上邊再蓋一塊布巾,可她找遍了家裏邊都找不到類似的東西,總不能在麻布床單上撕下來一塊吧。於是隻能作罷。
一隻熏鬆鼠其實根本沒有多少肉,蘭花兒看了看,自己都覺得拿出手去當禮物實在是讓人丟臉。
但誰讓他們家裏邊窮呢。
窮人能拿出點兒東西來就不錯了,還怎麼能奢求多的少的,不過是求個精貴。
她先提著籃子,裝了隻鬆鼠到村長家去。
村長是個頭發白了一半的漢子,改花喊叔的,她自然也跟著喊叔。
蘭花兒挑的是離午飯還有好一段時間的時候。她過去的時候村長不在家裏邊,跟她講話的是村長家大兒媳婦,她該喊玉子嫂的一個婦人。
問了句好,蘭花兒便將那煙熏過了的鬆鼠遞了出去。
“玉子嫂,這……送把村長叔……”
蘭花兒講話仍是有點兒結結巴巴的。
玉子嫂臉上便帶出驚訝來。
她是知道這個蘭花兒的。那一家子出事的時候她正嫁到村裏邊來,印象深刻得很。
改花常常帶著這個小妹到他們家裏邊來買糧,甚至這個小妹還到家裏邊來賒過糧食,她都記得。
隻是在她的印象裏邊,這個叫蘭花兒的妹子總是不聲不響地低著頭,瘦得好像就隻剩一把骨頭,不講話,開口就帶結巴,根本不和人結交的。
今兒上門已經夠讓人驚訝的,她還好以為這小妹又是求上門來的,沒成想,是來送禮的?
玉子嫂愣了愣,就試探著問了一句:
“蘭花兒妹妹要留飯麼?”
蘭花兒馬上搖頭:
“家裏邊……給狗蛋……做飯……”
這就是真心來送禮的了?
玉子嫂又拿眼珠子在蘭花兒身上滾了一圈,卻又沒看出什麼來。
人家送禮,她總不好不收的。
於是便點了點頭,將那東西接了過來。
剛接過去,玉子嫂就又愣了愣:
“咦、這是什麼?”
“鬆鼠……煙熏過的……”
蘭花兒小心翼翼地解釋。
玉子嫂“哦”了一聲。
心想著娃子送的東西還真古怪。
蘭花兒有解釋了,說是到山上去拾柴的時候偶爾碰上的,自己熏了。想著以往常常麻煩村長叔,便想送過來,算是一片心意。
玉子嫂這才點了點頭,看向蘭花兒的眼神多了點兒憐惜。
以前的時候,玉子嫂並不怎麼喜歡蘭花兒。
都知道是個可憐的孤女,但誰又該她欠她的麼?常常來賒吃食,卻連句謝都講得結結巴巴,也不見有一丁點兒感恩的意思。
不過,怕也真是窮慌了吧。才弄了點兒稀奇的東西,馬上就巴巴地送過來了。
再出門的時候,蘭花兒小手上挽著的竹籃裏邊就裝上了兩個雞蛋和半籃子的落花生。
蘭花兒抿著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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