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幾天,蘭花兒都有點兒心神不寧的。
也不全是因為她自己的緣故。旁邊林大娘恨恨地罵了兩天,於是連帶著她也覺得這個事兒原來真算是個大事。
鐵生好像已經有在物色媳婦,也不知道這個事情到底會不會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阿茹還真地說動了她的村長阿爺出來為這件事說話。
不過因為晚了幾天,這個事情已經傳得滿村都知道了,到時候要是有媒婆上門相看,問了些嘴碎的,說不好就會讓鐵生的姻緣吹了。
蘭花兒實在有點擔心林大娘會因此而遷怒到她身上。
但現在擔心有什麼用,已經輪不到她控製了。嘴長在別人身上,誰又堵得住呢。
她這才覺得那些嘴碎的編排的實在是可恨。
就是無中生有也能給你講出朵花兒來。這要是放到了現代,絕對是個編劇的好人才。而且編的還專門是八點檔狗血倫理劇。
表麵上一看,這一輪風波好像是過去了。
村長已經發話了,誰又能不給麵子。明麵上也不見誰再議論。
可蘭花兒總覺得,自己每天到外頭去打水的時候,兩邊投過來的眼光都跟以前不一樣。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隻是自己敏感,因為被側目過就覺得大家都在用怪異的眼光看她。
後來發展到有些村裏邊的半大娃子,結伴兒到她門前來看她。
這可絕對不是她的錯覺了。
那些娃子也不敢光明正大地上門來騷擾她,卻一直在她門前轉來轉去的。
她家可是住在村尾。她穿越過來兩個多月了,從來不曾看到門前這麼熱鬧。說都是過來玩的,她是絕對不相信的。
就是來瞧熱鬧看稀奇的了。
對於自己變成了個猴兒的事,蘭花兒也隻能暗自無奈。
那些人一直在她門前轉悠,又用各種奇怪的眼光在她身後追著她的身影跑,讓她甚至都不太敢去後山了。
誰知道這些人發現她掙了錢以後,會不會上門搶劫啊。
她家裏邊現在可連個能打架的都沒有。
因為她每日都在家裏邊待著,連帶狗蛋都被她放了出去玩。
橫豎那些半大小子不都是在她家附近轉悠麼,正好,狗蛋要玩也不需要跑很遠,就在家門口能看到的地方,她也放心。
等狗蛋出去玩了,她這才有機會將家裏邊為數不多的衣服全都拿了出來,攤到炕上。
又將自己腳上穿著的、已經破了個大洞的布鞋給摘了下來。
之前在貨郎那裏買了針線碎布,她便將能補的東西都給補了一遍。
她的針線做得並不十分好。
畢竟是現代人,以前並不怎麼需要縫補。幸虧還被以前的老媽逼著學過,說會針線會做飯的女孩子總是給人不一樣的感覺。
現在勉強也夠用了。至少不會刺到手,補上的也足夠結實。
這樣一補就又過去了幾天。
縫補倒是不難的,難的是她現在必須得想著法子節省布料和針線。每次都左右量好久,感覺真的合適了才敢下刀和針,自然慢了——剪子她舍不得買,打算等以後再讓改花在鎮上看看,估計會便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