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哪裏願意多惹麻煩。
無形地就吃了個啞巴虧,還不能辯白。一辯白,大家都要講,瞧這急得,可不就是真事了麼。
倒是阿茹來找了她一回,仍是拍著小胸脯,開口就講:
“阿絮回到鎮上去了。現在要有人找你麻煩的,你盡管來找我,我幫你說回去。”
蘭花兒心裏邊感激她,也覺得這小姑娘實在是可愛,都笑著答應,說不礙事。
隻是那些人才不會在她麵前說什麼呢。又不是真到了撕破臉皮的地步,哪裏至於講到她麵前。況且她現在統共認識的人不過那幾個,過年的時候打一眼就過去了的也沒怎麼在意,又會有誰跟她講什麼。
阿茹側著腦袋看她,看得她都有點兒不自在了,才嘟著嘴說:
“你也不到外邊來玩。”
蘭花兒就愣了愣。
“我得幹活……”
“家裏邊能有多少活計,還耽誤你到村上轉一圈。”
這話說得頗有點兒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味道。
蘭花兒就有點頭疼。覺得不好得罪阿茹,卻又實在不願到村裏邊閑轉悠,讓大家又添點兒什麼八卦的。有這閑工夫,她不如多到後山去趴一會,說不準又能碰上隻昏頭的野雞。
阿茹便伸著脖子瞧了瞧狗蛋:
“之前連狗蛋都到外邊玩了,你這一直窩在家裏邊的可不好。”
蘭花兒能講什麼呢,也就是跟著笑笑。
沒講一會兒話,阿茹就覺著蘭花兒有些無趣了。她覺著自己比蘭花兒要大上幾歲,就看著蘭花兒是個小孩子。蘭花兒何嚐不是這樣看她的。
阿茹又看了看隔壁院子,頗帶遺憾地講:
“可惜鐵生哥也到田裏頭忙活去了,要不然喊出來一塊兒玩,倒也好。”
蘭花兒幾乎要以為阿茹是暗地裏喜歡鐵生的了。
可這村裏邊的娃子,哪有這樣的心機,事兒就算不直接擺在臉麵上,多少還是會有些痕跡的。阿茹看著旁邊院子的神色正常,也不像是有什麼害羞之情在裏邊。
蘭花兒就在心裏頭暗笑自己想多了。
最近她見天地被人編排,就連她自己都迷迷糊糊的了,看著個什麼人什麼事都覺得不對勁。
這種事兒還真不能往深處想。
她沒有聽過大胤這個旗號,但偶爾聽著改花講外頭的事,還有村裏邊的人的行事,看著像是個較開放自由的朝代。窮了些,但她都沒聽講說纏足什麼的。
不至於開放到自由戀愛,但也不至於大防得臉麵都不能見一見。
也常有在打水的時候聽旁邊嬉鬧著說跟哪家哪家的對上眼了,都不當事。
蘭花兒再一次在心裏邊哀歎自己的不順當。
就這樣的一個朝代,哪怕是她長大了,有人說她看上鐵生了,大家都不過是當個笑話聽聽,萬萬不至於轟動成之前的那個樣子。
來回一想,還是那個桃婆子惹出來的事。要不是她講什麼童養媳,壓根兒就是什麼都沒有的事。
蘭花兒便在旁邊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