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事,你這是何苦,為了她連後山上邊都不去了。”蘭花兒回頭望了臧狼一眼,終於還是伸手去拉了拉他,“我還想著你這幾日要是閑一些,趁著看看能不能獵到點兒什麼東西。這時間,阿茹也該差不多了吧。他們家裏邊沒什麼吃的,想著給送過去一些呢。魚我是不敢再送了,可惜這會兒也獵不到鹿。”
“也不是獵不到……”
臧狼這樣一講,蘭花兒跟著就瞪了他一眼。
“可別胡說。我能不知道麼。往後頭裏邊去的,肯定還是能尋得到,可那地方不是隨便去的,以為我不知道?可不許胡亂鬧。”
她這樣一講以後,臧狼也就不再講話了。
的確,現在這個時候想要在絕對安全的地方找到什麼食物的話,大概真的就隻剩下捕魚一種方式了。就是像那些人一樣采野菜挖蘑菇,也是得到後頭的深山裏邊去的。一個不慎,可也是會受傷。隻是臧狼十二分的注意,才沒有出現這樣的意外事故罷了。
臧狼原本是想著拒絕了一次以後,就再也不跟那些人一道到後山上邊去的,可也不知道趙木棉是和那些人說了什麼,沒過兩天,居然就已經有人上門來敲門了,雖然嘴上說的是家裏邊吃的不夠了,過來問問能不能再到山上去一趟的,可遠遠的就能看到趙木棉在外頭一並等著。
這就是不願意,也不好直接說出來的。
“怎麼,這是又上門來約了麼?”蘭花兒在裏邊也是聽到外頭聲音的,見臧狼一副不大高興的樣子走了回來,不由得問了一句。
要說,也就隻有蘭花兒能瞧得出來臧狼的不高興了。他平常就沉默得很,又因為臉上的傷,一直不太正臉看人的,不管什麼時候,都好像沒有太多表情的樣子,要不是蘭花兒,旁人和他稍微不熟悉一些,都會覺得他一直就是那樣的心情了。
“嗯,說要到後頭去。”臧狼悶著聲音答應了一句。
“你不高興咯?”蘭花兒彎著身子瞧了臧狼一眼,突然勾著嘴角笑了笑,“要麼,我跟你們一道到後頭去麼?這樣多的人,該不會出什麼事兒的了吧。有我跟著在後頭,你要是不高興和那些人講話湊堆的,我們兩走遠一些就是了,他們還能跟過來啊。”
“這……”臧狼愣了愣,顯然是沒想到蘭花兒會這樣說。
他倒是覺得現在蘭花兒到後山上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畢竟他帶著那些人去的地方,肯定是可以安全回來的。他說是不願意和那些人一道到後山去,實際上,也就是不願意和趙木棉混一塊兒罷了。
要是蘭花兒也跟著一道去,趙木棉的確會收斂很多。
就是之前在村裏邊的時候,隻要是在蘭花兒麵前,趙木棉就立馬變成了一副麻木呆板的模樣,仿佛整個人都了無生氣似的。也就是在蘭花兒看不見的地方,她才突然又變成了以前他們村裏邊的那個和小年青們打成一片的村花姑娘。
“怎麼,你還不高興我到外頭去麼?”蘭花兒彎著腰抬頭看著臧狼的臉,她自己的神情還是笑眯眯的,還頗有些討好的意思,“你瞧,我這整日呆在家裏邊,也不出門的,也見不著太陽,這可不好咧。兩個先生都講了,要多到外頭去曬曬太陽,散散病氣的,一直憋在家裏邊,原本沒病的也得給憋出病來。你總不想這樣吧。”
臧狼原本就沒有太多要阻攔的心思,現在蘭花兒這麼講了,他也就跟著點頭了。
蘭花兒隨便收拾了兩樣東西,又和小蝶交代了幾句,跟著臧狼就走到了外頭去。外邊那幾個小年青原本隻是來約臧狼的,見到蘭花兒也跟著一塊出來了,不由都愣了愣。
以前因為臧狼的緣故,蘭花兒連田邊的活兒都不做的,也就隻有在送飯的時候才往那邊去一趟,他們和蘭花兒也算不上熟悉,自然想不到蘭花兒會跟著一塊兒到後山去的。
蘭花兒倒是大大方方地跟他們挨個打了招呼,又笑著朝趙木棉喊了一句“堂姐”。
“咦、你們是親戚?”馬上有個青年驚訝地問道。
“是咧。這是我堂姐。”蘭花兒爽快地答應了一句,迎著趙木棉的目光,卻也再沒說什麼話。
那幾個人便馬上回過頭去問趙木棉,趙木棉卻已經把頭低了下去,什麼也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