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旦站在宗祠外,知道自己中了山妖的調虎離山之計。正愧恨不已,卻發現施岩夫婦,跌跌撞撞,相互攙扶著,蹣跚而來。他們來到宗祠,見門窗大開,夷光早已不見了,捶胸頓足,痛哭起來。
鄭旦忙把施岩夫婦扶起,道:“施大叔,施大嬸,是我對不起夷光,害了她!”
“孩子,你休要自責,這是命!這是夷光的命啊!”施岩略止了哭聲,安慰鄭旦。
此時,族長等人已經來到宗祠前,人們紛紛歎惜,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竟便宜了那山妖。
“夷光已經獻身,我們已經按山妖的要求,兌現諾言。但願那山妖,能信守誠諾,息事寧人,解除禍患。也不枉白送了夷光的性命!”族長握著施岩的手,心存感激地說。
施岩沒有說話,隻是用力握了一下族長的手,一副痛苦的表情。村民們見狀,又想到夷光那美麗的身影,就此消失,均心懷悲痛,淚流滿麵。大家勸導施岩夫婦多時,夫妻二人才止住了哭聲。村民們扶著施岩夫婦,回家去了。
鄭旦悶悶不樂,垂頭喪氣地回到家裏。蛇潮已經退了,死傷的蛇不計其數,好在並無人員傷亡。家人用籮筐將死蛇抬出來,足足有二十筐之多。
“是師妹回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鄭旦抬頭一看,是一個少年,十七八歲,中等個子,頭頂綸巾,國字臉,一雙眼睛亮而有神,腰際間掛一把精靈寶劍,打眼一看就是一個機靈勇敢之人。
“你是……”鄭旦一看,並不認識這位叫自己師妹的人。
“師妹,我們同出一門,我奉天師黃真人之命,前來助師妹除掉山妖。”
鄭旦一聽低下了頭,麵帶羞色。
“真是愧對師傅,本想除山妖,為百姓除害,可沒想到……卻白白斷送了施夷光的性命,害得施岩大叔,家破人亡!”
“師妹休要自責,那山妖也非等閑之輩,就是師傅來,也不會輕鬆除了他!”
“師兄如何稱呼!”
“木緣。”
這個名字鄭旦曾聽師傅說過,這木緣聰明過人,思維敏捷,過目不忘,師傅多次提到過他。沒想到站在眼前的這位就是,鄭旦心裏多了幾分敬重。
“沒想到是木師兄到了,快快請進屋裏說話,這裏到處是蛇腥臭味!”
兩人進了裏屋,還未坐定。木緣道:“師妹,有何打算?”
“施夷光是我結拜姐姐,親同手足,我誓要斬妖報仇,不達此目的,決定不罷休!”
“師妹氣概勇於男子,木緣佩服!我臨行時,師傅讓我帶三個錦囊給你,隻有無計可施時,方可逐一打開。”木緣說罷,從懷裏取出三個錦囊,遞與鄭旦。鄭旦接過一看,三個錦囊標有序號。自己正無計可施,就打開了第一個錦囊。鄭旦看過之後,連稱:“妙,妙,真
乃妙計!”
“妙什麼妙?”門外一聲,讓屋裏的人不由得一怔。
鄭太夫婦推門進來,一臉不悅。
“是爹娘來了!”鄭旦把爹娘讓到上座。
“那山妖豈是好惹的,今兒要不是你師兄相助,我們就被蛇盤死了!這滅門之災,還不能讓你收手嗎?”
“爹,山妖不除,誓不為人!”
“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爹,那施夷光,隻身獻妖,她可曾想過自己的生死?為了天下太平,為了百姓蒼生,我死不足惜!”
“孩子,不是爹不讓你去,那山妖的能耐,你也見識過了,怕到時,你不但除不了它,反而惹惱了它,生出更大的禍患!”
“爹娘盡管放心,這次,不但有木師兄相助,還有師傅的錦囊妙計,除那山妖定有把握!”
“除去山妖,永絕後患,當然好事,你將與施夷光,名垂青史,受百姓擁戴,可……”
“爹,我跟隨師傅多年,習武修法,就是要為民除害,還天下太平。今兒山妖作祟,女兒不挺身而出,反去做縮頭烏龜,豈不是陷女兒於不義?”
鄭太見勸不了女兒,隻好作罷,由著她的性子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