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出事了?”
語畢,田染後知後覺的想到,既然雷斐林不想讓自己看到,那又怎麼會告訴自己發生了什麼呢?
她自嘲的笑笑,縮回向裏張望的脖子,識相的往外走。
雷斐林腳步跟了上去:“沒什麼事,是奚家正在拍賣一個項目而已。”
田染回頭,好一個風輕雲淡的男人啊,可惜他裝的再淡定,眼裏的點點落寞還是出賣了他。
她關心的問:“就這麼簡單?”
雷斐林點頭,斟酌著開了口:“一件本屬於艾家的東西,不知怎麼就到了奚家手裏。”
艾家……田染的心跟著一沉。他早先不是說過,艾奚兩家是世交的嗎,怎麼會……
“是很重要的東西嗎?”她問。
雷斐林點頭:“是,其中包含了艾家整個產業中最重要的研究室,艾茉曾經引以為傲的東西。”
想到雷斐林和艾茉的關係,田染就替他心急如焚。可是,他怎麼非但不急,還拉著自己出來散步呢?
“那你還不快去!說什麼都要替艾茉守住啊!”說完,她就要拉雷斐林往大廳走。
可是,雷斐林就像一座小山,站在那裏紋絲不動。非但如此,他還輕輕反拉住田染的胳膊,勸她不要衝動。
“我不能去。我一去,奚家就真正的得逞了。”他聲音低沉,顯然是思考過後的結果。
田染皺了皺眉頭,想了會兒沒能想明白。
“你不去,他們也不可能會停止拍賣啊?難道你就舍得讓艾家的研究室落入別人口袋?”
雷斐林卻是再次點了點頭,訝異的田染不敢置信。
他說:“我已經拜托別人拿下。到時候,我再從他手裏買過就行。”
也不知道為什麼,雷斐林說著這話的時候對田染莫名其妙的笑了笑,仿若那個幫忙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她似的。看的她再度替他著急。
她問:“那個人可信?你確定不會被狠宰一刀?”
雷斐林笑的兩眼彎彎:“我相信他不會的。”
田染隻覺心裏毛毛的,想問,忽然就不敢問了。也是,人家的私事,告訴自己這些就夠多了,自己哪有資格一問再問。
山色怡人,夜景幽幽,一個什麼都挨不著邊的人還是趁著難得的機會,好好享受一把豪宅的夜色吧。
田染閉上眼,貪婪的深呼吸,伸懶腰。
然而當她織起自己的小世界時,一個不疾不徐的聲音卻竄入了她耳膜,帶著笑,莫名的她不知道他是在笑誰,又有什麼可笑的。
隻聽他說:“你若是方便,不如幫我盯著點吧。那人你很熟悉的,就是禦和總裁祁安揚。”
頓時,田染伸了一半的懶腰僵在半空。她生澀的回過頭來,臉上的表情除了難看還是難看。
她很是忌憚的說:“我和姓祁的不熟,所以方便不了。”
雷斐林笑的溫溫暖暖,仿佛又回到了來奚家大宅前的狀態,勸她:“別這樣,我和你談正經事呢。”
田染一張臉繃的通紅:“我也沒跟你開玩笑啊。我和……反正我再也不想見到他!”
她別扭的轉過臉去,害怕雷斐林會追問為什麼。好在他從來都好奇心不大,隻靜靜的看了她幾眼,就跟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帶著她往前走。
前麵是一片傍山而建的小建築群,低低矮矮的頗為壯觀。偶有燈火閃亮,在黑色的山野間顯得特別矚目。
“聽說了嗎?”雷斐林問的隨意。
田染不解的看向他:“什麼?”
“奚家這座大宅子,除了主屋,明天就要易主了。”也許是興奮,雷斐林原本有些晦暗的眸子,一說到這裏就開始變得無比明亮。
田染心情矛盾。她從來都是個立場堅定的人,尤其在朋友方麵。可是,作為奚雨薇朋友的她,此刻就很為雷斐林高興。而奚雨薇和雷斐林,恰恰是冰火不相容的敵人。
為此她的心情有些煩躁,隻低低的說道;“哦,一起拍賣,倒是省事。”
“不,祁安揚對這房子不感冒,沒準備要。倒是以酒店業為主的趙家,極有可能拿下。”
他說話就說話了,兩道視線始終盯著田染。要不是方才田染多少聽出了他又試圖撮合自己同祁安揚的事,簡直能以為他是不是看上了自己。
對於他這種莫名其妙的注視,田染表示抗議:“你這樣看著我幹嘛,我又沒錢幫你扭轉局勢。”
雷斐林笑的沒心沒肺:“哈哈,隻要你喜歡,什麼東西不能招之即來?何況區區幾間老房子。”
幾間嗎?即使他和自己一見如故,即使因著柯筱敏給了莫大的麵子,可是怎麼也不能闊綽到要送自己房子啊。而且還是那麼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