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突然有一天,這一家人就消失了。”
楊硯卿說道:“從時間來看,楊家人消失的時候,杜老板已是壯年。”
“對,所以那件事情是知道的。”杜子仁說道:“楊三年年紀大了,再加上他刻意地低調,江城居然慢慢將他忘記了,鮮少有人提到風水王,但這一家人突然離開,還是引起了轟動,之前那些人來調查的時候,也有不少人提到這件事情,楊家人突然離開江城,不知所蹤,個中緣由真沒有人清楚。”
這才是爺爺的根本用意吧,淡泊避於世,世人忘記風水王的存在就是他的最終目的,這樣才能換得安穩的生活,算人算命,爺爺應該也批過自己的命。
話已至此,若不是表態一下,就會讓對方生疑了,楊硯卿說道:“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居然對楊家這麼感興趣。”
“就是,大哥是行內人,要是對當年的風水王感興趣倒是說得過去,這些人居然從外地過來打聽楊家的事情,感覺不太尋常。”齊石與楊硯卿一搭一喝道。
“不知道,也到過盛懷古行,看打扮是從大地方來的,講話的氣勢也不一般,骨子裏透著一股狠勁。”杜子仁說道:“那些人在這裏呆了一周多才走,沒有多久,又來了一撥人。”
“還有一撥人?”齊石驚愕道:“怎麼這麼多人過來江城,這回又是什麼人?”
杜子仁的表情緊張起來,他朝屋外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那群人雖然漢語流利,不過我知道,他們是東瀛人。”
哦,原來孔家與東瀛人已經在江城交鋒過一次,楊硯卿說道:“東瀛人。”
“提到東瀛人就來氣。”杜子仁說道:“商業上,東瀛人可把我們壓迫得不輕,在華夏的土地上,那群人居然還為所欲為,不過他們也是很奇怪,怎麼會對楊三年感興趣呢,聽上去完全扯不上關係的人。”
“天知道,一個勁地打聽楊三年的去處,這個誰知道啊。”杜子仁說道:“當年住在楊家隔壁的人家發現他們家好久沒有動靜了,跑去拍門,發現門是從裏麵鎖住的,當下就感覺不妙呀,找人破開門一看,家裏倒是工工整整的,可是一個人也沒有,家裏的衣服不見了,還有些值錢的東西也沒有了。”
“鄰居?”齊石說道:“大哥,要不要去風水王的舊居看看,說不定也是什麼好格局。”
“那要屋子還在才成。”楊硯卿說道:“畢竟事隔已久。”
“嗨,也沒有多久,算起來也就十幾年嘛,這地方的變化不大。”杜子仁說道:“江城這地方沒有多大變化,變化的是時局而已,那地方楊老板要是感興趣的話,我給你畫張地圖,好找得很。”
從杜家出來後,杜子仁抱拳說道:“要是再去十裏洋場,希望有機會與楊老板再見麵。”
“隨時歡迎。”楊硯卿笑道:“榮豐戲院最近又添了不少戲班子,戲都好得很,歡迎杜老板前來捧場。”
“一定,一定。”
楊硯卿與齊石走出去沒有多遠,就聽到杜子仁的聲音響起來:“你們幾個趕緊找鋸子把那兩顆柳樹砍了,不,根也要挪走。”
齊石便笑了:“大哥,這家人是中了爺爺的毒了。”
“之前占過好處,之後自然深信不疑。”楊硯卿說道:“餓嗎?”
齊石明白楊硯卿的意思:“不餓,大哥,現在就去舊宅子看看,看能否找到線索,我們能夠找到,那兩撥人也能夠找到,希望我們不會撲個空。”
舊宅子仍然在,杜子仁所說的好找不過是對江城人而言,兩人在城裏好一番打聽,才找到了圖上的地方,由於荒廢已久,屋頂上居然長出了草,外牆的牆皮已經脫落,像一塊塊疤芥,有些地方甚至有了苔蘚,兩扇木門雖然還上著鎖,但感覺雙手一推就能散架,這幅破敗的模樣讓楊硯卿感慨莫名:“物是人非,人去樓空。”
“大哥,是直接進去看看,還是……”齊石尚未說完,鄰居家的門突然開了,一個老人家顫顫巍巍地走出來,手裏還柱著一個拐杖,見到陌生人,老人家立刻上下打量著,然後不以然地朝著最近的一顆大樹走去,從兩人麵前經過時,他們才看到老人家手裏拿著一個小馬紮,齊石輕聲說道:“是去納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