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心急。”楊硯卿提醒道:“我們現在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老板,這事要報巡捕房嗎?”吳老六踟躕道。
“暫時不必,先看看你師父的情況再說。”楊硯卿說道:“這件事情的確有些蹊蹺,你說陳老先生早就行動詭秘,看來他早就知道有人要對自己不利。”
“沒錯,還有劉貴的死也是。”吳老六說道。
“劉貴的屍體還在巡捕房?”楊硯卿問道。
“沒錯,因為死於槍,巡捕房還要調查一下。”吳老六說道:“楊老板,劉貴的死與師父的事情會不會有聯係?”
“現在一切都不好說,希望陳老先生蘇醒後可以告訴我們一二。”楊硯卿的雙手交織在一起:“老六……”
“我在,楊老板。”
“你的師父究竟是什麼人呢?”楊硯卿的麵色深沉下去。
吳老六嚇了一跳:“楊老板,我們隻知道師父以前是南方人,後來來到北方發展,成為北派的代表人物,家中已經沒有親人,一輩子沒有婚娶,所以也沒有子女。”
“南方,江城也算是南方。”楊硯卿說道:“就沒有知道陳老先生過去的人嗎?”
楊硯卿正執著於此點時,診室的門開了,醫生取下口罩,對楊硯卿說道:“楊老板,這位病人和您是什麼關係?”
“忘年之交,他的情況怎麼樣?”這醫生也是票友,楊硯卿上前一步:“請務必保住他的性命。”
“保住性命倒是沒問題,隻是,病人的腦子恐怕嚴重受損。”醫生指著腦袋說道:“這裏受到了創傷,要麼失去記憶,要麼就是會變成癡傻,一切隻有等他醒來才能知曉。”
“知道病因嗎?”楊硯卿焦急地問道。
“有中毒跡像。”醫生說道:“詳細的我們需要更細致的檢查。”
“好,命先保住就好。”楊硯卿歎口氣:“辛苦了。”
陳阿七被送到了病房,來醫院前他還能有所反應,現在,是像個死人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吳老六一直在他耳邊呼喊著,全無作用,楊硯卿將雙手背在身後,現在的他,好像進入了一個死局,什麼會要陳阿七的性命?
“陳老先生平時有什麼仇家嗎?”
“要說仇家可不少。”吳老六皺著眉頭說道:“幹我們這行的,沒有不得罪人的,手上也有不少人命。”
楊硯卿拿出口袋裏的黑色布條:“可惜,沒看到那人的臉,老六,現在隻有先等你師傅醒過來,看看情況再說了。”
楊硯卿懊惱不已,要是早些向陳阿七驗證他是否陳鵬飛就好了,如今,陳阿七成了這幅樣子,醒過來還是不是個正常人,已經不能保證了。
陳阿七醒來的時候,手指先開始顫動,楊硯卿眼尖,看到後便走到床邊:“陳老先生?”
正坐在床邊打瞌睡的吳老六驚醒過來,迫不及待地看向陳阿七,陳阿七費力地睜開眼睛,看到這雙眼睛,楊硯卿的心便沉下去,目光無神,眼珠子轉動緩慢,陳阿七的嘴唇抖動了幾下,吳老六俯身下去:“師父,您想說什麼?”
“殺……”陳阿七努力地吐出這個字,卻沒有能力說出第二個字。
吳老六失望不已,憤怒的他眼眶通紅:“該死,要讓我抓到那個人,非要讓他好看不可。”
時間已經不早,吳老六說道:“楊老板,這裏有我,你就回去吧。”
“不,我想回陳老先生的宅子看看。”楊硯卿說道:“你可有鑰匙?”
吳老六二話不說交出鑰匙:“麻煩你了。”
陳阿七的宅子僻靜,楊硯卿長驅直入,直接來到陳阿七的睡房,睡房裏倒沒有一片狼籍,擺明是衝著人來的,並非為了物。
放著銀針的盒子還隨意地丟在桌子上,剛才起,楊硯卿就十分在意這個盒子,裏麵的銀針粗細不一,是完整的一套,會用銀針者,大多通曉中醫理論,可用銀針替人開穴治病,假如陳阿七就是陳鵬飛,難道陳鵬飛也懂得這一套?
放下盒子,楊硯卿直接趴在地上,檢查床底,床底放著一個行李箱,拖出來打開,裏麵放著幾套衣服,整潔是整潔,可是衣服已經起了毛邊,顏色也淡了,一看就是穿過不少時間的,楊硯卿拿出一件,其形製為長衫,大襟右衽,長至踝上二寸,袖長與馬褂並齊。在下擺左右兩側開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