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鱉,鋪天蓋地的屍鱉,一旦沾上一隻,皮肉都會被啃光,血會被吸光,它們喜歡潮濕黑暗的地方,怕火。”舒易說道:“池子裏全部都是,不過,我們可以借助繩索過去,記住,腳尖不要碰到水,一旦有一點波動,就可能被屍鱉纏上,齊石,聽說你的身手不錯,交給你一個任務。”
舒易指著那個池子的上方:“看到那裏了沒有,那是我們以前弄出來的,可以將繩子掛在上麵,足以承受一百四十斤的重量,我們之中還沒有超過這個重量的吧。”
吳老六說道:“我一百三十,已經是最重的了。”
“那就好,現在必須將繩子固定在上麵。”舒易說道:“我年紀大了,隻有拜托你們了,肉眼看不出來,想辦法站高一點,將繩索套在上麵,打個結實的結。”
齊石點頭,突然看著楊硯卿,將手裏的繩子放在楊硯卿手上,自己是看了一個地方,單膝跪在地上,兩隻手交叉在一起,垂下去,楊硯卿明白齊石的意圖,立刻後退了好幾步,將手裏的繩索打了一個結,卻先係在腰上,反而拿著火把往前跑,順勢踩在齊石的雙掌上,身子便高高地躍了起來,在身子騰空的一刻,高高地舉起手上的火把,然後往上著,幾乎是在瞬間,身子便墜下去,被舒易和吳老六一把接住:“怎麼樣?”
“隱約看到了,但不是很確定,齊石,再來一次。”
楊硯卿見齊石點頭,又重新躍起來一次,這回,終於看到隱藏起來的被破壞的石頂,當第三次躍起來的時候,終於是將腰上的繩索拿在手上,然後用力地拋了出去,這一試,又是接連三次,第三次才將繩索固定,用力地扯一扯,楊硯卿說道:“可以了。”
舒易便第一個過去,拉著繩索蕩過去,落地的一刻,手裏的繩索險些脫落,這嚇了他一大跳,趕緊緊緊地握在手心裏,看準了方向,用力地將繩索扔到對岸:“硯卿,接住!”
舒易清楚當年打出這空缺的一塊該有多難,這墓室的頂端是由一條條的白色石塊砌成的,隻要繩索不脫落,岩石的堅硬程度足夠支撐四個人輪流過來。
三人都已經順利著地,現在隻剩下吳老六了,他畢竟是身上有傷的人,再加上身高馬大,是四人中最具重量的人,吳老六的掌心開始冒汗,屍鱉這東西他以前遇到過,不過哪裏像這裏一般,是滿池子的數量?這東西放在火裏燒,便如同放鞭炮一般,劈裏啪啦地,相當熱鬧,燒熟了以後,還有一種詭異的香味,可惜他沒有放在嘴裏嚐一嚐是什麼味道,與陰寒死人作伴的東西,想來味道也會格外不同。
對麵的齊石催促道:“老六,想什麼呢,還不快過來!”
吳老六終於下定了決心,拽住繩子往後退,然後用力地向前衝,身子便飛了起來,為了幫助身子移動,他將雙腳抬了起來,身子前傾,以便加速,誰曾想,手裏出汗太多,突然一滑,身子便往下一墜,他本來就個子高,這一墜,腳尖觸到了水麵,激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水紋,舒易的臉馬上僵住了,立刻一手持槍,一手拿著火把:“當,當心點。”
吳老六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為免身子再往下墜,他甚至用雙手把住繩子,雙腳縮了起來,當身子來到對岸,齊石立刻接應,扶住了吳老六的身子:“沒事吧?”
吳老六正要說沒事,感覺褲管一動,低頭一看,頓時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一隻屍鱉正趴在自己的褲腿上,馬上就要鑽進去!
說時遲,那時快,楊硯卿一步邁過來,飛起一腳,便將那隻屍鱉飛踹出去,不等老六反應過來,拉著他的手就開始跑,那隻屍鱉落到池子裏,這下子可炸開鍋了,池子突然像沸騰的開水一般,汩汩作響,隨即,那些屍鱉就如同行軍的列隊一般,源源不斷地爬上岸來,它們靠得很近,身子與身子挨在一起,互相蹭動時發出的聲音就像戰場上金戈鐵馬一般,緊硬的雙足支掌著它們的身體,迅速地朝他們湧動過來……
“走,快走,不要纏鬥。”舒易一聲令下,四人便飛速地朝前麵奔去,在舒易的帶領下七彎八拐,直至眼前出現三條墓道,身後的屍鱉不見蹤影這才停下來,舒易馬上走到吳老六的身前:“快點,衣服鞋子襪子全部脫掉,反正現在隻有男人,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