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快躺下歇一歇。”
沈黃麗扶著母親躺到床上,取了塊幹淨的帕子,在銅盆裏浸水後擰幹,幫沈夫人擦了擦臉。
沈夫人已經病發,麵如金紙,氣若遊絲,眼底泛著烏青,臉色很嚇人。
何參將忍不住問:“夫人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沒事的,沒事的……”沈黃麗已經嚇得六神無主,“對了,藥!娘,我去給你端碗藥來!”
說完,一陣風似的跑出營帳。
今天熬製的湯藥已經分發結束,長安和幾個軍醫一起收拾完殘渣,正準備回去,就見沈黃麗狀若瘋癲地跑過來,拽著她的衣服嘶吼。
“藥,藥呢?給我一碗藥!”
長安道:“你自己不早點來,藥已經發完了。”
沈黃麗雙目赤紅,麵目猙獰,吼道:“沒了就再給我熬製一碗!”
神經病!
長安本來不想理她,但見她頭發散亂,眼睛通紅,嶄新的衣裳裙擺狼狽的沾滿了泥點,覺得她可恨又可憐。
算了,就當日行一善吧。
“你等我一下。”
長安折回去,取出一隻豁口的青花碗,從熬過藥的殘渣裏泌出半碗藥汁。
“就隻有這麼多了。”
沈黃麗接過藥汁,一言不發就往回走。
長安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沈黃麗有點不大對勁,怪怪的。
算了,她管這麼多閑事做什麼?
何參將守在營帳裏,見沈夫人躺在床上忽然渾身抽搐,梗著脖子眼睛直翻,嘴角不停有白沫流出,頓時嚇得心驚膽戰。
沈夫人這症狀,不像是風寒啊!
難道,真如守衛猜測的那樣,她是染了時疫?
他越想越怕,腳步漸漸往營帳門口挪去,正當他想奪門而逃時,沈黃麗端了一碗藥回來,她麵色十分鎮定,回來先是拿帕子拭去母親嘴角的白沫,然後把她從床上扶起來,藥端到她嘴邊。
“娘,藥來了,喝完藥就好了,你很快就會沒事的。”
一碗藥灌下去,沈夫人很快就不再抽搐,像是睡著了一般,安靜地躺在床上。
何參將在旁邊看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問:“麗娘,夫人這是什麼病啊,怎麼還渾身抽搐,兩眼翻白呢?”
沈黃麗怕何參將懷疑她們母女倆感染了時疫,狠心把她們趕出去,心裏十分害怕,隻能握緊拳頭,強作鎮定道:“哦,老毛病了,我娘從前也這樣,一犯病就渾身抽搐,發完病睡一覺就好了。”
“原來如此。”
何參將搓著手心,終於放下心來。
類似的頑疾他也有所耳聞,名叫羊角瘋,病人發病時常常大叫一聲,就昏倒在地,四肢抽搐,兩眼翻白,口角流涎。
想不到沈夫人居然有這樣的病症。
戒備解除後,何參將色心又起,蠢蠢欲動。他看了看沈黃麗姣美的臉蛋,又看向床上睡死的沈夫人,眼冒綠光,這營帳並無其他人,正適合他成就好事。
“麗娘,小美人!快讓哥哥抱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