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孚琛再一次嚇得魂飛魄散,要不是還指望著白暨給長安救命,他恨不能立刻把白暨剁成肉泥!
“立刻去從沈黃麗身上放一碗血來!”
血送過來後,薑孚琛要給長安喂下,卻被白暨阻止。
“先等會兒,讓我看一下情況,觀察觀察藥效。”
出乎白暨的預料,長安昏迷後,並沒有發高燒,體溫反而有所下降,睡夢中也不再憂思驚悸,呼吸平穩了許多。
這說明,這副藥是有效的。
隻是用藥的劑量不對,或者需要再添幾味藥,中和一下毒性。
白暨喜出望外,指使薑孚琛:“把血給她灌下去吧,先讓她休養一天,恢複恢複元氣。我再改一改方子,明天重新煎一副藥,再給她試。”
薑孚琛聞言立刻把血給長安喂了下去。
這幾日被時疫反複折磨,每天就在喝血灌藥,半點飯菜都沒下肚,她一下瘦了很多,原本就小小的臉蛋瘦得隻剩巴掌大,下巴尖尖的,看著都戳人,肉嘟嘟的臉頰凹陷下去,顴骨都凸顯出來。
他看到她日漸消瘦的樣子,眼睛裏滿滿都是心疼。
喂完血,他為她擦去嘴角的猩紅,卻忽然發現了不對勁,焦急道:“白暨,你過來看,她的嘴唇是怎麼回事?”
原本蒼白的唇色,怎麼泛起了烏青?
白暨瞄了眼,心裏咯噔一下。
她這唇色……
恐怕是藥方裏蠍尾針放多了,所以有點輕微中毒,難怪剛剛會吐那麼一大口血。
但是,如果他把這件事告訴薑孚琛的話……
以這個男人愛妻如命的情況,他敢保證,薑孚琛一定會砍死他!
為了他的生命安全,所以,還是不說了吧。
白暨裝模作樣地幹咳一聲,從隨身攜帶的小瓷瓶裏取出一粒小藥丸,道:“她這情形,像是久病不愈,毒素堆積在體內導致,我這裏有顆清心解毒丸,你給她服下後,很快就會好。”
薑孚琛接過藥丸,送入她口中,又給她喂了一小碗溫水,幫助藥丸服下。
白暨見他並未起疑,暗暗鬆了口氣。
好險好險!
以薑孚琛的精明謹慎,居然沒發現任何破綻,果然是關心則亂啊!
不過,七絕子、蝰蛇膽和蠍尾針都是劇毒之物,雖然毒性相生相克,以毒攻毒,相互抵消了,但也難保有意外。
不知道接下來還會不會有什麼突發情況?
白暨不放心,囑咐薑孚琛,道:“她服了藥,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變故,今晚你最好守在她身邊,注意她的情況,有問題隨時叫我。”
“好。”薑孚琛點點頭。
他本就打算守著她,就算白暨不叮囑,他也會這麼做。
這麼聽話?
白暨看了,不禁心中一樂。
也就事關他心愛的女人,他才會這麼乖乖聽話,任何醫囑他都小心翼翼,奉為圭臬。
如果病的是他自己,無論大夫囑咐他什麼,隻怕都會被他當做耳旁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依舊我行我素,陽奉陰違,把大夫氣個半死。
薑孚琛,你也有今天?
該!
白暨想起自己曾被他氣得半死的日子,心頭一陣暢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