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可以？
薑孚琛差點跳起來，他想都不用想，就斷然拒絕：“絕對不行！”
萬一白暨一不小心配的藥過猛，沒治好她，反而害她暴斃而亡，那該怎麼辦？
他絕不允許她這樣冒險！
長安試圖說服他，道：“閩州城外隔離營的病患都是普通百姓，並不懂醫理，就算是喝下白暨配的藥，也不能準確把握藥性，把身體的情況描述出來，這對白暨調配改良藥方很不利。而我不一樣，我自己也是大夫，試藥後，身體有什麼症狀，藥效如何，我都能很準確的反饋給他，這對他調配出有效的藥方很重要。”
“不行，我不能讓你去冒險！”薑孚琛一口回絕，“如果普通百姓不能準確把試藥後的情況描述給白暨，我可以吩咐人在隔離營給他找個大夫，又不是非要你不可！”
“可是，沈黃麗的血快被放完了吧？你確定在她的血用完之前，白暨能研製出有效的藥方？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研製出了藥方，救活了隔離營裏的病患，但那藥方不一定適合我。人和人之間是有差異性的，沈黃麗就是個現成的例子，你看我們大家，隻要稍有接觸，就感染了時疫，而沈黃麗她不僅沒事，她的血還能預防治療時疫。”
薑孚琛沉默不語。
長安知道他心裏已經開始動搖，就快被她說服了。
畢竟，他所有的出發點都是因為她，隻要是對她有利的，他都會妥協。
她在黑暗中摸索到他的手，抓在手中緊緊握住。
“阿琛，你放心吧，白暨不敢給我亂試太生猛的藥方的，我也會努力活下去，就算隻是為了你。”
“好。”
薑孚琛用力回握住她的手。
隔離營的兩天試藥，白暨已經大致摸到了配藥的方向，隻是對幾味特殊的藥材，以及用藥的劑量還有待推敲。
他先琢磨著給長安配了一劑藥，但似乎劑量太輕，喝下去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療效。
長安聽了他說的藥方，和他商議道：“我覺得你的藥方太溫和了，生石膏、青子芩、白知母、小川連、生川柏、犀角、羚角這些藥材都是清火排毒的，藥效太弱，喝下去並沒有什麼感覺。我建議你在裏麵添兩位猛藥。”
白暨當然知道這藥方很雞肋，可他不了解長安的體質情況，怕她長久被時疫拖著的情況下，體質太過虛弱，忽然一劑猛藥下去，身體承受不了，一命嗚呼。
那薑孚琛還不找他拚命？
一切還是要謹慎穩妥為主。
白暨嚐試著問：“那下一劑藥方，我就添一味猛藥試試吧。七絕子，蝰蛇膽，蠍尾針，你看添哪一味好？”
長安想了想：“別墨跡了，都添上吧。之前在山下試藥，這三味藥材你都有用吧？”
白暨從善如流：“那好，隻要你身體承受的住。”
長安：“還有……”
白暨：“還有什麼？”
難道他的藥方還有哪裏不完善？
長安：“再在藥方裏加一味甘草吧，藥太苦了。”
白暨：“……”
還真是嬌氣！
長安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承受能力，加了七絕子、蝰蛇膽、蠍尾針的藥方服下後，不到一會兒，她就變得麵色慘白，腹中絞痛，胃裏翻江倒海，哇的一下，一大口血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