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的太陽還很曬,兩人在門口站了片刻,額頭已蒸出一層薄汗。
薑孚琛抬手擦去她額頭的汗,牽著她的手往屋裏去,道:“你覺得李四眼熟是應該的,李四的身高和體型都和我相仿,又精於易容之術,在一些特定的情況下,需要寧王和冥夜同時出現時,我就會讓李四易容成我的樣子,以寧王的身份出場。”
長安恍然大悟。
難怪她覺得李四眼熟,就算他沒有易容成薑孚琛的樣子,可一個人的背影卻不會變,李四遠去時筆挺如蒼鬆翠竹的身影,和薑孚琛簡直如出一轍。
“我之前好幾次見到的假的寧王,都是他假扮的嗎?”
“嗯。”
薑孚琛點點頭,說到這個,他也正好想問長安,“李四易容術高超,他易容成我的樣子時,有時候連我也分辨不出兩人之間的差別,你又是怎麼辨別兩人的?”
“很簡單啊!俗話說,畫人畫皮難畫骨,他雖然易容成了你的容貌,可你骨子裏的氣質,卻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來的。當然,靠氣質辨別比較難啦,我區分你們兩個,主要是靠你們兩人看我的眼神。李四扮成寧王時,看我的眼神就是很平常的那種,疏離中帶著一絲冷淡,和看一隻阿貓阿狗沒有任何區別。但如果是你看我,那就不一樣啊,你看我的眼神很……”
說到這裏,聲音漸漸低下來。
長安忸怩地看他一眼,又很快垂下眼睛,不敢看他。
她在桌旁的紅木椅上坐下,端起手邊的茶盞,掩飾地抿了一口,脖頸彎曲,腦袋低低的垂著,兩隻雪白的耳朵卻燒得通紅。
小丫頭居然還會害羞!
薑孚琛被她難得的嬌羞撩撥得心癢難耐,長臂一伸,就把她從椅子裏抱起,坐到他腿上,嬌小的身體落入他懷抱中,她柔軟的小手握在他的大掌中,輕輕摩挲。
“我看著你時,怎樣?”
他漆黑的眼眸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聲音低沉如醇厚的酒,無比醉人。
長安臉更紅了。
她像個孩子似的被他抱著坐在大腿上,整個人都窩在他懷裏,被他清冽魅惑如幽蘭的氣息包裹籠罩,五感肺腑全被他充滿。
“你……你先放我下來!”
長安想從他腿上跳下來,卻被他更緊地摟進懷裏,薑孚琛似乎很執著於這個問題。
“我看著你時,眼神怎樣?”
他湊近她耳邊問她,說話時,甚至有溫熱潮濕的氣息噴在她頸上。
白皙細膩的脖頸肌膚起了細細的雞皮疙瘩。
又酥又麻。
長安不知怎麼的,渾身忽然就軟軟的,沒了力氣,就算想掙紮,也像是欲迎還拒一般,更像是在撒嬌。
“我看著你時,眼神究竟有什麼不同?”薑孚琛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長安被他逼得沒有辦法,隻能忍著心中羞澀,臉紅如血道:“你看著我的時候,眼神總是溫柔又熱切,含情脈脈的。”
說完,她就掩耳盜鈴般地把臉埋進他懷裏,再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