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一拉,凝淵手臂一振,肩頭的澈順著棉被滾了出來,掉在地上,凝淵明眸一秉,反手成爪,想扣上昆炎沁的命脈,可惜他的反應相當快,立刻化解了她的招式,二人你來我往的開始過招。
二人都是天生蠻力,一個留人不得惱羞成怒,一個急於離開護人心切,出招都相當的狠辣和歹毒。
幾十個回合下來,凝淵終是武功稍遜昆炎沁一籌,漸漸不支。
鬧到如今的場麵,彼此還能說什麼。
形同陌路或是因愛成恨,都已經不再重要。
昆炎沁目光陰寒,渾身散發著冷氣,看著凝淵的眸子,漸漸失去了應有的溫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毛骨悚然的冷漠。
他是天鸞第一個魔王般的國師祭子,他的凶名是用無數鮮活的生命和殷紅的鮮血堆積出來的,對待凝淵一個人僅有的柔情,也在求而不得失去理智後,漸漸凶相畢露。
“再不停手,本王就不客氣呢?”
凝淵第一次看到他此刻冷厲若萬年寒冰一般的神情,片刻驚訝後卻絲毫不停在自己的招式。
審時度勢固然重要,可是有些原則性的東西,不是三言兩語能輕易化解的。昆炎沁和她之間的糾葛,難道已經到了扯也扯不清的時候了麼?
“本王叫你住手。”
凝淵搖搖頭,她要帶澈離開,如果他讓他們離開,她就住手。可是,眼下的形勢,不可能。
昆炎沁白皙宛如藝術品一般的手緊緊掐著她的脖子,漂亮的鳳目輕蔑的看著她,居高臨下的俯視。
他又恢複了十年前城門外相遇那一刻的神情。她打了個寒顫,十年前的記憶猶新,此情此景再遇第二次,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好運再逃過一劫。
他的眼底有掙紮,凝淵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的手若鉗子般緊緊鎖著她維係生命的喉嚨,她臉憋得通紅,卻並不服輸不求饒。
她還是那副驕傲的神情,即使命握在他的手裏,她還是那麼高高在上不屈不撓不服輸的樣子。
他隻要輕輕一用力,手裏的女人就再也不會惹他生氣,可是為什麼,他的手就是捏不下去。他深諳捏碎脖子取人性命的技巧,這種事他做了許多,多到他自己都不記得……此時此刻,卻怎麼也下不去手。
他鬆開手,凝淵大口大口喘著氣,劇烈的咳嗽喘息起來,他目光一稟,將她扛上肩頭,氣呼呼的向床上走去,她是他的女人,怎麼能拋棄夫君扛著另一個男人走?他是她的夫君,怎麼傻得讓自己的結發妻子就這樣離開。
他要讓她知道,誰才是她的男人。
凝淵被粗暴的扛在肩頭,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肚子被他的肩骨弄疼了,腹部的位置好難受,她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對著昆炎沁的腰側刺去。
“唔——”昆炎沁悶哼一聲,卻並沒有鬆開肩頭的凝淵,凝淵眉頭一皺,又刺了一簪子,“放開我。”再不放開,她就要刺入他的尾椎骨,後背的死穴,還是很多。
“啪——”的一掌,凝淵隻覺得眼前一花,昆炎沁的身體在搖晃,她立刻摔倒地上,她迅速彈跳遠離昆炎沁,一道黑影落在她的旁邊,將她扶起來,“奉——”她看著身旁目光森然的奉,他在看著昆炎沁。
昆炎沁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擦擦嘴角的血痕,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你終是要護著她——”
“你答應過我,要好好待她。”奉的聲音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