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讓春天聽見我的心跳
這世間最偉大的力量,莫過於團結的力量。許多個體聚集在一起,為了同一個目標一起出力。我們是不是應該從這些生靈身上學些什麼?
獨立樹的成長
文|荒沙
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孟子
摩洛哥西部平原上有一種樹叫獨立樹,全身赤褐色,葉片長而厚實,花兒呈球狀,潔白美麗。當地人叫它“蓬尹迪卡薩裏尼特”,意思是“善良的母親”。這種叫法源於獨立樹的成長不用種子,而是從樹根上萌生出小樹。在小樹漸漸長大的過程中,獨立樹的花球便會凋謝,隨後結出一個橢圓形的奶苞,在苞頭的尖端生長出一種像椰條那種形狀的奶管,奶苞成熟後奶管裏便會淌出黃褐色的“汁液”滴在小樹上。小樹靠著大樹的汁液作為營養,快速生長發育,最後根部脫離母體獨立成長,母體此時開始凋萎。
在這一區域內,每一株獨立樹的繁殖成活率不盡相同,有的獨立樹下,小幼樹長得非常好,有的卻經不住風雨很快死亡。有關人員指出,出現這種現象完全是由大樹來決定的,大樹生命力強分泌的汁液多,小樹成長得就好,反之,如果大樹分泌的汁液少,小樹成長得就差。可還有一個現象不得不提,凡是成長較好的幼樹,大樹枝葉一定不茂盛,反之,凡是成長差的幼樹,大樹枝葉一定很茂盛。人們不禁猜想,是不是有些大樹太貪長而忽略了小樹,有些大樹過度照顧小樹把營養都給了它,而自己卻長不好呢?經研究證實,這種觀點是錯誤的。後來,權威機構給出了獨立樹成長的科學解讀,小樹靠大樹汁養這是生命的必須,但它的成長還有許多外在條件。大樹長得不好,小樹長得好,那是因為小樹沒有了大樹的照顧,經風雨、見世麵,慢慢適應了環境獨立生長;相反,有些大樹長得茂盛,它的樹葉為小樹遮風擋雨,可小樹一旦離開大樹的保護,就會不適應環境,很快死亡。
獨立樹的成長啟示著人類的成長,它告訴我們:經受風雨,看似對你不公平,可你絕對會更頑強地成長;有人庇佑,看似有利於你的人生,但你在溫暖的環境裏正慢慢走向衰亡。
原載於《當代青年》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縱觀曆史,困境從來都是成就了人,而那蜜罐似的溫床,卻置人於死地。
丹頂鶴撒奇
文|雨街
充沛的精力加上頑強的決心,曾經創造出許多奇跡。
——狄更斯
在鬆嫩平原的沼澤和沼澤化的草甸中,生活著丹頂鶴爸爸撒奇和丹頂鶴媽媽露西。這裏是國家的自然保護區。
廣袤的沼澤地裏,不僅有丹頂鶴喜歡吃的小魚和小蝦,還有柔韌的水草在風中搖曳,而剛剛長出的蘆葦花上,還有美麗的水鳥落在上麵翩翩起舞。
天空蔚藍,魚鱗一樣的白雲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麵,水麵上便升騰起一片薄薄的霧氣,水裏的小魚小蝦也仿佛晃動起來。
撒奇站在一條清澈的水塘邊,慢慢抬起一隻腿,在水裏洗了洗,落下,然後向遠處望一望,再慢慢抬起另一腳,蜷在腹下,久久不肯放下。
“嗝啊……嗝啊……”撒奇長長的脖子像靜止了一樣,死死地盯著來自聲音的方向,那是它的妻子露西在呼喚它。
聽到露西焦急且驚恐的叫聲,撒奇知道,那一定是露西遇到大的麻煩了。
撒奇再也沒有心情捕捉小魚小蝦了,瞬間在水麵上扇動著翅膀狂奔起來,一時間水花亂濺。
撒奇的雙腿漸漸離開了水麵,翅膀也一上一下地拍動著,不長時間,它就飛回自己家的上空。
妻子露西正孵化它們的子女呢,今天在外出之前,露西還親昵地彎著長脖子在撒奇身上偎來偎去,後來還抬起身子讓撒奇看了看腹下的卵。那卵經過露西的孵化,潔白如玉的蛋殼已經變成暗黃色,表麵還有蜿蜒的黑紅色的細絲,就像是裹在裏麵的鶴寶寶的血脈在流動。撒奇馬上要做爸爸了!
撒奇低下頭,用喙觸碰了一下那將要孵化的卵,就像在親吻它們,然後,側目瞅著,大概是想看看小寶寶的模樣吧!
露西像是怕驚醒睡夢中的鶴寶寶似的,衝著撒奇先仰著脖子輕輕地叫了一聲,然後把脖子彎曲成一個大大的問號,用喙把身子下的卵往一塊攏了攏,又挪了一下身子,把這些卵重新放回羽毛下麵,伸著脖子往外推撒奇,那意思是在說:“我餓了,快去捕獵去吧!”
撒奇戀戀不舍地離開露西和它的小寶寶,但心還是牽掛著露西的安危,沒想到,它剛剛離開,就傳來露西的呼救聲。
“是什麼動物在襲擊露西呢?”撒奇降低了飛行高度,仔細觀看著,那是一隻剛剛成年的草灘狐。
露西扇動著翅膀,身子半蹲著,頭隨著草灘狐奔跑的方向轉動著。
草灘狐通體雪白,隻有尖尖的嘴尖上有一塊黑黑的肉球,眼睛周圍也有一圈黑色的眼圈,就像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一樣,又粗又長的尾巴拖在身後,嘴裏“啊唔啊唔”地叫著,仿佛在說:“我可要衝過去了,我想吃你的卵呀!”
露西的頭一彎一彎的,長長的喙像一把帶柄的水果刀,不停地揮舞著,阻止著草灘狐的進攻。
草灘狐左衝一下,右撲一下,它是想引誘露西離開自己的巢穴,那樣它就有偷襲的機會了。
在草灘狐的不斷騷擾下,露西的翅膀扇動得更厲害了,兩條腿已經離開了地麵。
撒奇見情況不妙,從空中飛撲下來,強有力的翅膀向下一傾斜,鋒利的羽翎就從草灘狐的脊背上掃了過去。
草灘狐見露西搬來了救兵,頓時也提高了警惕,做好了迎擊的準備。隻見它身體向下一蹲,接著後腿猛地在地上一蹬,身體就躍起二三米高,同時張來大嘴,向著撒奇咬了過去。
撒奇沒想到草灘狐會這樣凶猛,緊扇了一下翅膀,急忙向高處飛去,還是晚了一步,翅膀上的羽毛被草灘狐咬下來一撮。羽毛像飄在空中的小船,搖晃著慢慢地落到地上。
撒奇的翅膀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仿佛失去了向上的浮力,扇動的節奏也雜亂起來,一路歪斜地落在了不遠的地方。
草灘狐的身體就像一道白光,向著撒奇的方向衝了過去,蓬鬆的尾巴隨著身體的奔跑上下舞動著,那樣子不像是在追趕一個獵物,更像是踩著高跟鞋走T型台呢。
撒奇一路歪斜地在前麵奔跑著,草灘狐身子一縱一縱地緊緊跟在後麵,但無論怎麼努力,就是追趕不上。
跑了不長時間,草灘狐多少有些氣餒,而撒奇也感覺到了草灘狐腳步的變化,也放慢了腳步,引誘草灘狐接著追下去。直到遠離了自己的巢穴,撒奇才舒展開翅膀,飛了起來。
草灘狐知道自己上當了,但它好像並不急於離開,埋下身子,竟然在那裏挖起洞來。
撒奇在空中滑翔著,注視著草灘狐的舉動。
原來,草灘狐見撒奇突然飛了起來,腿就像踩了個急刹車,但隨著慣性,一隻前爪竟然滑到一個洞裏,這真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草灘狐低下頭,嗅了嗅氣味,那堵在洞口的土顯然是草地鼠剛堵上的,說明草地鼠就在洞中。草灘狐頓時興奮起來,大有不把草地鼠從洞中挖出來誓不罷休的樣子。
挖了一會,草灘狐臥在地上,將爪子伸進洞中,像是向外掏著什麼,自然什麼也不會掏到。
躲藏在洞中的草地鼠縮在角落裏,瞪著驚恐的眼睛,一動也不敢動。
草灘狐站起身來,又在洞口張望了一會,接著也向別的地方跑去。
撒奇見草灘狐跑開了,越飛越高,潔白的翅膀也被夕陽鍍上了一層暗淡的金黃。
然而,草灘狐跑了一段路後,又躡手躡腳地返了回來,並把自己隱藏進一片草叢中,那樣子,就像突然從草灘上消失了一般。
草地鼠是一種好奇心很強的動物,它在洞裏聽到草灘狐跑開了,仿佛非要親自出來看一看才踏實。不一會,洞口便露出草地鼠那蘑菇頭似的小腦袋,探頭探腦地向外觀察著。由於草地鼠長年在地下生活,視力極差,自然什麼也不會看到。
草地鼠抖了抖胡須,用後腿站起身體,拉長了脖子向草灘狐逃走的方向注視著,而埋伏在它身後的草灘狐隻一個前撲,就把草地鼠按在了爪子下麵。草地鼠扭動肥碩的身子,“吱吱”尖叫著,想要從草灘狐的爪子下掙脫出來,哪裏還有機會呀!
草灘狐叼著草地鼠離開了,撒奇也返回家中。
撒奇的翅膀向下傾斜著逐漸降低高度,然後反拍著翅膀落下來,露西輕輕叫了兩聲,好像在說:“孩子們,都出來吧,爸爸回來了!”
圓圓的巢穴裏,就像揭幕儀式一樣,一下子站起來三隻小丹頂鶴,它們蹣跚著向撒奇跑了過來。
卵生動物是沒有奶水可吃的,所以它們孵化出來寶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水邊補充水分。誰知讓草灘狐一騷擾,就給耽誤了。
露西輕輕叫了幾聲,就領著三隻小鶴向前走去,撒奇則走在隊伍的最後,以防有的小鶴掉隊。
剛出殼不久的小鶴腿軟軟的,邁的步子也很小,露西邁一步,小鶴則要邁上十幾步。就是這樣,小鶴還會經常被倒在地上的蘆葦攔住去路,身體強壯的小鶴就扇動著翅膀不停地向高處跳,直到跳過那根細細的蘆葦為止,而身體弱的小鶴也想跳過去,卻被蘆葦稈絆了個跟頭。
丹頂鶴一家走走停停,最後來到一個水塘邊,選了一個水很淺,但很清澈的地方。三個小鶴一直盯著鶴媽媽,露西低下頭,把水含在嘴,仰起脖子,嘴尖豎起來,一口水就喝了下去,小鶴們也學著媽媽的樣子,做著同樣的動作。嘿,它們從此喝到了生下來的第一口水。
小鶴們很興奮,後來它們擠到一塊,爭著搶著喝同一個地方的水,好像那兒的水才更甜。
喝完水,撒奇和露西又一前一後領著它們返回自己的家。
回到巢穴,撒奇像衛士一樣守在巢穴邊,露西展開它的大翅膀,三個小鶴鑽到下麵,露西充滿愛意地把脖子彎下來,輕輕攏著三隻小鶴,不長時間,鶴媽媽和三隻小鶴都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三隻小鶴在鶴爸爸和鶴媽媽的精心照料下,長得非常快,兩個月大時,身體就長得有父母身體一半大小了,還長出了堅硬的羽毛。
其間,也曾發生過一次危險。
那天,鶴爸爸去塘邊覓食了,三隻小鶴便圍在露西身邊追逐打鬧起來。
小鶴們的舉動,引起了一隻草原鷹的注意,它無聲無息地盤旋在三隻小鶴的上空,觀察著這三隻小鶴的情況。等它確定鶴爸爸和鶴媽媽並沒在它們身邊時,便像一片烏雲一樣,向著其中一隻小鶴飛撲下來。
三隻小鶴長這麼大,第一次遇到這麼危險的情況,頓時被嚇得亂作一團。
露西聽到三隻小鶴的叫聲,頓時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也立刻大叫了一聲,那是它向鶴爸爸撒奇發出呼救信號,也是向草原鷹發出警告,不要動它的孩子。
草原鷹沒理會露西的警告,隻見它抖動著翅膀,強有力的爪子向下一伸,隨後又向回一縮,就把一隻小鶴帶到了高空中。
看到自己的孩子被草原鷹抓走了,露西也“嗖”的一聲飛上了天空,從後麵緊緊追趕。
草原鷹飛行速度要比丹頂鶴快,但它現在爪子上抓著一隻拚命掙紮的小鶴,速度自然就慢了許多,沒追一會,草原鷹就被露西追上了。此時,憤怒已經讓露西失去了理智,隻見它一個上躍,就飛到了草原鷹的上方,並揮動著翅膀向著草原鷹扇了過去。草原鷹心中一驚,長嘯一聲,隨之下降高度,而扇空了的露西,就勢收攏了翅膀,一下子落在草原鷹的後背上。草原鷹哪裏還飛得動,撲騰著翅膀直直地落到了地上,被草原鷹擄在爪下的小鶴也落在不遠處的草叢中。
草原鷹一落地,就和露西打鬥起來,草原鷹依仗著敏捷和鋒利的喙,撕扯著露西身上的羽毛,而露西則舞動著它那小刀一樣的大嘴,重重地敲擊著草原鷹的身體。不長時間,草原鷹身上的羽翎也被折斷了好多根。
草原鷹見勢不妙,在地上蹦跳了幾下,像一溜煙似的向空中逃去,結果迎頭撞上火速趕來的鶴爸爸撒奇。
麵對敵人,撒奇更是凶猛。隻見它收攏的翅膀猛地打開,借著急速下降的慣性,迎頭扇在了草原鷹的腦袋上,隻一下,就把草原鷹的脖子擊斷了,草原鷹隨之翻滾著落到了地上。
露西在草叢中找到那隻小鶴,隻見它全身濕漉漉的,脊背上還被草原鷹的利爪劃了一道口子,還在淌著血水。
鶴媽媽難過地垂下頭,用脖子把這隻小鶴緊緊攬在胸前,一副唯恐失去的樣子。
原載於《少男少女》
母愛是偉大的,不光是因為哺育了後代,更重要的是,在危險來臨的時候,要與外敵做殊死搏鬥。而母愛在此刻爆發出的力量也是無窮的!
草原激鬥
文|雨街
在甜蜜的夢鄉裏,人人都是平等的,但是當太陽升起、生存的鬥爭重新開始時,人與人之間又是那麼不平等。
——《總統先生》
獴的鄰居蝙蝠耳狐已經捕獵歸來,他跑在草地上,隻發出輕微的、細小的沙啦沙啦響聲,站在沙棘樹上放哨的另一隻獴攀著樹枝低頭向下望著,隻見那狐嘴裏叼著一隻草原犬鼠,繞著樹下的陰影,跑了過來。就在這時,攀在沙棘樹上放哨的那隻獴猛地搖晃起樹枝,狐爸爸順著聲音抬起頭,隻見狐媽媽像在草尖上舞動的綢帶一樣,迅速地向這邊跑了過來。
狐媽媽跑來的方向是下風口,她嗅到了敵人的氣味,而狐爸爸此時在側風麵,所以他聞不到危險的氣味,這就很危險。
正在狐爸爸遲疑的片刻,眼前的草叢突然就像被梳子分開一樣,唰唰地向兩邊倒去,此時狐爸爸終於看清了,像溜冰一樣爬來的是一條他從未見過的大蛇。
那蛇頭部呈橢圓形,微抬著頭,細長分岔的蛇信子從溝牙之中長長地伸出來,像探測器一樣左右掃描著,長達五六米的黑褐色身軀碾過草叢,呼呼地向狐爸爸猛撲過來。
狐爸爸知道自己不是眼鏡王蛇的對手,但他還是擺開一副決鬥的架勢,徑直向眼鏡王蛇撲去。
而獴娜麗莎比狐爸爸的動作更迅捷,隻見她猛地向後緊繃嘴角的肌肉,露出厚厚的門牙,身體像劃了一條弧線一般,尾巴也像一縷煙在眼鏡王蛇的身上拔地而起。隻是一口,獴娜麗莎就咬開了眼鏡王蛇的肌腱,就是這樣,獴娜麗莎還是不肯鬆口,而是拚命左右搖晃著腦袋,隻聽“刺啦”一聲,一塊蛇肉,連骨帶皮就被撕咬下來。眼鏡王蛇放棄了對狐爸爸的進攻,反頭向獴娜麗莎襲來,而獴娜麗莎的速度比眼鏡王蛇更快,在眼鏡王蛇襲來之前百分之一秒,跳到安全的地方。而眼鏡王蛇收勢不住,竟一頭擊在自己的尾巴上,隨著“咚”的一聲巨響,那尾巴應聲而斷,眼鏡王蛇的眼角上也有血流了出來。也許是被自己尾巴上的骨刺刺破了,他像瘋了一樣甩著已經斷了一截的尾巴,一時間草屑亂飛。
獴娜麗莎越戰越勇,她身子向後一蹲,前腿平扒在腦袋前麵,好像腿要給身子帶路一樣。
眼鏡王蛇左右晃動著腦袋,防禦著獴娜麗莎的進攻。果然,獴娜麗莎後蹲的後腿突然發力,一個箭步就迎著眼鏡王蛇的頸部撲去,眼鏡王蛇不躲不避,迎頭向獴娜麗莎撞擊過去。
眼鏡王蛇的頭部就是重重的利器,雞蛋粗的木棒在他的迎頭撞擊下都會一斷兩截,要是撞擊在獴娜麗莎身上,非把獴娜麗莎的骨骼擊得粉碎不可。
但眼鏡蛇王不知道剛才獴娜麗莎的進攻是虛晃一招,她隻是身體向前一躍,隨之又退了回來,而蛇的重重一擊撲了空,直挺的身子就像安著彈簧一樣,又硬生生地把蛇頭拉了回去。獴娜麗莎隨著眼鏡蛇王的收勢,身子重新撲了上去,眼鏡蛇王再想反擊哪裏還來得及,隻好眼睜睜地看著獴娜麗莎在自己身上又猛咬出一個洞來。
獴娜麗莎左閃右躲地進攻著,眼鏡王蛇也一次次把頭伸向獴娜麗莎,想把她一口咬住,但獴娜麗莎躲得很快,眼鏡王蛇總是咬不到她,自己的身上反而讓獴娜麗莎重重地咬了幾口。越是這樣,眼鏡王蛇越有被戲耍的感覺,就越發狂怒。
眼鏡王蛇一次又一次徒勞地出擊著,直至筋疲力盡,軟軟的身子盤成一團,把橢圓形的腦袋保護在最裏麵,顫抖著,再也沒了剛才的凶殘之相。獴身上的毛豎著,拖著一縷煙似的大尾巴,繞著眼鏡王蛇轉著,就在獴娜麗莎尋找著進攻機會之際,攀在沙棘樹放哨的那條獴突然搖晃著樹枝,發出“咿啊咿啊”的叫聲,他是在向獴群發出信號,意思是敵人來了,要小心!
原來是一頭母獅子趕了過來,眼鏡王蛇此時哪裏還有反擊之力,他回頭張開大嘴,發出“噝噝”的聲音恫嚇著,但母獅僅一個捕捉動作,分開的四肢就緊緊地踏在了眼鏡王蛇的身上,前爪死死按著蛇頭,防止他反咬一口,彎曲的後爪則像手術刀一樣猛地向後劃去,巨大的眼鏡王蛇的軀體轉眼間就被剖開一條長長的口子。站在沙棘樹上放哨的那個獴顯然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以至於連天空中順勢飛來的大斑鷲都沒注意到。
隻見那大斑鷲翅膀一斜,鐵鉤一樣的利爪掃過草叢,就把在地上翻滾的眼鏡王蛇抓了起來,然後兩翅迅速向上扇動,就像飛機猛然拔高一樣,直直地升到沙棘樹的上空,然後鬆開雙爪。眼鏡王蛇的身軀翻滾著直直地落下來,重重地砸在沙棘樹上,沙棘樹的樹枝向下一彎,又猛地向上反彈回去,無數沙棘樹的樹枝像劍一樣穿透了眼鏡王蛇的軀體,死死地把他釘在了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