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見她,一時興起的他想把白發染成黑發,再到花店預訂99朵玫瑰。他把這些想法給記者說了,想征求一下記者的意見,記者聽後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不停地鼓勵他,這讓他信心倍增。
今天早晨天一亮他就出去了,下午的時候,他西裝革履,手捧一束鮮花來到公園。時間尚早,趁她未到,他在公園裏遛起彎兒。踩著當年走過的小路,摸著當年爬過的柳樹,想一些往事。他想起幾十年前,這裏曾是他們的初識地。那時候他才20歲,正上大學,適逢暑假,閑得無聊,便隨一個同學慕名到此小住幾日四處遊玩。
那天同學有事早早離開了,他便獨自漫步湖邊,恰好遇到了她。她著一身紅裙,站在湖邊一棵柳樹下吹笛子,笛聲哀婉,有幾分寂寞與哀傷在裏麵。他循聲而至,站在她身後,默默地聽她吹奏,直至她回過頭來吃驚地看他。第一眼,他仿佛就聽到了愛情之花開放的聲音,他對她一見鍾情。很快,他們就互訴衷腸、墜入愛河。再後來,他離開了,仍然不斷寫信給她。
不久,一件家族事務把他卷入一場官司之中,家道敗落,他莫名其妙地鋃鐺入獄10年。從監獄中出來後他覺得再也沒有臉麵見她,便下定決心永遠不去打攪她的生活。這樣一晃過去了很多年。直至近日,他感覺人生暮年,時光不多,才又念起了她。他從北方來到南方小城找她,還托了當地的電視台找尋。經過一番周折,他才得知她的一些信息,知道她安在,家庭幸福、兒孫滿堂。
時光在煎熬中慢慢流逝,走累了,他手捧99朵玫瑰,望向公園門口,立在夕陽中翹首企盼,他還有幾分當年玉樹臨風的樣子。當然,他腦海裏全是她當年顧盼生輝的青春麗影。他低頭看了一下手表,時間就要到了。記者也把電話打來說,她要到了,他緊張得手心全是汗。
他就站在當年她吹笛子的柳樹下等她出現。
突然,他聽到公園門口一片喧鬧,舉目望過去,他看見一群穿紅裙子的姑娘說說笑笑,向他這邊走來。遠遠望去,像一團團流動的火焰向他撲來,他眼眶裏瞬間滿是淚水。
姑娘們來到他身邊的時候,紛紛向他問好,他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開始在姑娘堆裏尋找那個心目中的她。可是人太多,把他的眼睛都看花了。再後來,每一個姑娘從他麵前走過,他就送她一枝玫瑰。他看見那些得到玫瑰的姑娘,捧著玫瑰,激動得臉頰紅撲撲的,悄無聲息地從他麵前離開,遠去。
夜幕降臨的時候,淺水塘終於安靜下來。他獨自站在風中,兩手空蕩蕩的。他回味剛才的一幕,仿佛又一次回到年輕時,內心失落且惆悵。
他知道,她定是不想見他——她不想破壞在他心中的美好形象。
回去的路上,他向電視台的記者打去電話,表示感謝。他說,見到她了,還是當年的樣子,很滿意。
回到賓館後他開始整理衣物——他決定第二天就回去。這樣的結果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忙碌中,他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走過去開門,一位穿著紅色裙裝的姑娘站在他麵前。
姑娘手捧一枝玫瑰,來為他送別。
他覺得姑娘似曾相識,細細端詳,那眉眼與神韻,像極了當年的那個她。
一時間,他手捧玫瑰,幸福得嗚嗚哭了起來。
姑娘是代奶奶而來的,姑娘說,奶奶要送他一枝玫瑰並祝他一路平安。
第二天,他帶著那枝滿含情意的玫瑰,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其實,他要找的那個人早已偏癱在床多年,連腦子也糊塗得不認識人了。姑娘沒說這些,記者也不願告知他殘酷生活的真相。
原載於《語文報》
每個溫柔的秘密都是需要我們認真嗬護的,就像是嗬護一段美好的愛情一樣。
露水和單車
文|[美]索尼婭·奧利維爾?編譯|唐風
選擇你所喜歡的,愛你所選擇的。
——列夫·托爾斯泰
我一直都喜歡自行車,就如同喜歡一道美麗的風景一樣。這也許是因為20多年前,一輛普通的自行車幫我找到真愛的緣故。
那時候我還是個經濟係的大三學生,在學校宿舍裏住了兩年後,我和室友格蕾西在離學校幾條街的地方租了一所漂亮的舊房子。合租這所房子的還有另外3個男生,我們5個人將一起住進這個新家。
我是在一個保守的家庭裏長大的,在我談男友和約會這些事上,我爸管得很嚴。我以前從沒敢想過爸爸會允許他的女兒和3個男生同住一所房子,格蕾西告訴我爸,我們可以把那所房子分成兩個套間,我們和男孩們有不同的進出大門和洗手間,他這才同意。
就這樣,1993年1月,我們找人在這所房子裏砌了一道分隔牆,不久就住了進去,開始了我人生中最難忘的一段時光。
3個男生對我們很好,像哥哥一樣。他們在圖書館裏學習,和我們一起在後院裏做燒烤,輪到給大家洗碗時也會抱怨。我們兩個女孩會喝好多茶、吃好多烤麵包,一直聊到深夜,聊天內容經常是以嚴肅話題開始,後來就漫無邊際了。當然,我們會談起所有女生都津津樂道的話題:男生。
和我們同租的有一個與眾不同的男生,他叫約翰,文靜,但是有責任心。所有人都喜歡他,不過我們對他卻有些敬而遠之。約翰少言寡語,而我是個話多的女生,正因如此,我不是很清楚他腦子裏想的是什麼,同時又希望他對我的想法知道得少一些。他雖然內向,但是我從他的身上看到了一個男孩應該擁有的最寶貴的品質。
在一個寒氣襲人的上午,我穿著件法蘭絨睡衣,牙還沒刷,站在晾衣繩下晾衣服。這時,約翰走過來,說要和我談一件嚴肅的事情。那是我們倆第一次正式的交談,約翰張口第一句話是“嫁給我”。我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句話,一時啞口無言。我沒有想嫁給他的念頭,起碼在那時候沒有,但是我們確實交上了朋友。
我們的學習時間都很緊張,我們又住在同一所房子裏,所以我們也是以特有的方式談著戀愛。在約會前,我不會手忙腳亂地紮頭發、化妝,也不怕穿著睡衣、牙也不刷就給他開門,時間太緊,我們沒時間計較這些,兩個人誰也不會裝模作樣。
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冷靜下來思考著,覺得這段感情似乎應該結束。我們雖然處得不錯,但好像隻是在為了約會而約會,我不知道他是否能成為我的另一半。我對做這個決定還沒有思想準備,所以就提出了和他分手。
他聽到我的話後,回到他的屋裏,沮喪得一拳頭打進了衣櫥門裏(這是很多年後他告訴我的),而我對此一無所知,雖然心裏有些不安,可還是相信自己的決定是對的。我們像往常一樣,和對方禮貌地同住在一所房子裏。
幾個月後的一個清晨,我比平時早醒了一會兒,聽到窗戶外麵有聲音。自行車是學生最喜歡用的交通工具,我們幾個人的自行車平時都並排停放在離我窗戶不遠的地方。煩人的是,自行車也同樣是小偷的最愛,所以我一聽到動靜就會想,肯定是有人趁天還沒亮在偷我們的自行車。我悄悄地掀開了窗簾的一角,向外麵瞧著,卻隻看見約翰正拿著一塊抹布在擦我的車座。
我問他在幹什麼,他回答:“給你擦自行車。”顯然很尷尬。“擦它幹嗎?”我問。
“因為車子濕,早上有露水。”他回答。
“可我的車早上從來都沒有露水。”我說。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的心瞬間融化,那句話比一千句信誓旦旦之詞都更有分量。正是那句話讓我相信,這個少言寡語的男孩就是我要找的另一半。他說:“我知道,因為我每天早上都會把它擦幹。”
3年之後,我真的嫁給了約翰。我喜歡自行車,因為是自行車一次次地提醒我:真正的愛情是不求回報的給予。
原載於《語文周報》
真正的愛是不求回報的,但凡牽扯到利益的愛,都不是真的。所以以此告誡那些單純的女孩子,真愛是難求的,但並不代表沒有。
不?完?美
文|孫道榮
有多少美德和缺點是微不足道的。
——沃維納格
偶爾看到一段視頻,是國外一個普通人的葬禮。
追思會上,逝者的妻子上台講話,她的神情顯得肅穆,疲憊。她說:“今天我不打算在這裏讚美我的丈夫,我也不打算說他任何的優點,因為這些大家都已經說了很多,也聽了很多。”
我不能確定這是哪個國家,但我想,在這樣的場合,任何地方的人恐怕都一樣,都會說說逝者的好處和優點,那些讓人們感動的、難以忘懷的往事。可是,這位妻子看來有別的話要說。
她接著說:“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些可能會讓大家感到不自在的事。你們都有碰到過,早上啟動汽車引擎不動的狀況嗎?”汽車發動不著?還真碰到過,特別是冬天,隨著鑰匙的轉動,發動機發出“吭——哧——”的怪異聲,就是點不著火,讓人著急、生氣,卻又無可奈何。可是,這與逝者有什麼關係?
她稍稍停頓了下,忽然嘴巴裏發出“吭——哧——”的怪異聲,沒錯,是她在模仿汽車點不著火時的那種聲音。可是,在肅穆的追思會現場,這種怪異的聲音,顯得如此突兀,而從一個剛剛喪夫的妻子口中傳出來,就更讓人不可思議了。她說:“他打呼的聲音就像是這樣。”原來她是在模仿丈夫打鼾的聲音,台下傳來吃吃的笑聲,是那種忍俊不禁的笑。
她又模仿了兩聲,“吭——哧——”聲調更加激昂。這一次,下麵的人都憋不住了,發出嗬嗬的笑聲。很多男人的鼾聲,就是枕邊無休無止的噪音,看得出,大家都心領神會。
“不過,這隻是前奏而已,緊接著,他還會繼續製造出連綿不絕的排氣管音效。”排氣管音效,這個比喻真是太搞笑了,台下發出一陣陣哈哈的大笑聲。
看到這兒,我也笑了,說實話,剛看視頻時,我的心情還是有點凝重的,觀看葬禮嘛,心情哪裏會輕鬆。不過,看到這兒,我臉上差不多已經完全沒有剛剛的凝重了。
逝者的妻子繼續說:“有時,也因為太大聲,連他自己都從睡夢中驚醒,還問:‘什麼聲音這麼吵啊?’”
真是太有趣了,太逗了,台下的人,笑得前仰後合。我想象著,一個男人,張著嘴,鼾聲如雷的樣子。枕邊有個這樣的“排氣管”,一定苦不堪言,應該沒有一個夜晚能夠寧靜睡覺吧?
可是,可是,這不是追思會嗎?大家應該神色哀傷,哭哭啼啼,抽抽搭搭,淚流滿麵才對啊,怎麼成了一場喜劇?
“感覺很好笑吧?”她麵帶笑容問大家。
不少人已經笑得受不了了,捂著嘴巴。
她忽然話鋒一轉:“但是,在他病情惡化之後,這些聲音卻成為我的一種安慰,時常提醒著我,他還活著。”說到這兒,她咬緊嘴唇,停頓了一會兒,她哽咽著說:“現在,我再也無法在睡前聽到這些聲音……”再次停頓,她仰起頭,“人生就是這樣,攜手一生,記憶最深的卻是這些點點滴滴不完美的小事情,正是它們凝聚成了我們心中的完美。”
台下的人,笑容都不見了,每個人都麵色凝重,眼含熱淚。
我的喉嚨也一陣陣發幹,鼻子發酸,淚水在我的眼眶中打轉。
這個短短兩分鍾的視頻,有一分半鍾,我是在笑聲中觀看的。我沒有想到,在最後那一刻,我會被深深地打動。
我複述這個視頻,是想告訴我自己,也告訴我的親人:人都是不完美的,無論是妻子,還是丈夫;無論是父母,還是孩子;無論是同事,還是朋友,我們每個人都會有這樣那樣的缺點、瑕疵、小毛病。有的缺點、瑕疵和小毛病,還會被我們有意無意地放大,以致變得不可忍受。可是,不要忘了,正是這些點點滴滴不完美的小事情,才凝聚成我們心中的完美。
隻是別等到失去了,才想起珍惜。
原載於《讀者》
是的,每個人都是不完美的,正是因為這些不完美,才使得我們的生命變得更加豐富多彩。接納這些不完美,就是接納生命本身。
愛是“藥石”
文|奇清
不被任何人愛,是巨大無比的痛苦;無法愛任何人,則生猶如死。
——格林貝克
“人間俯仰今古,海枯石爛情緣在。”這說的大約就是他們夫婦吧!古詩有言:“分定金蘭契,言通藥石規;交賢方汲汲,友直每偲偲。”朋友似藥石,而藥石般的愛,更能讓人感受到夫妻間的患難情深。
他高大英俊,且性格溫和,含蓄沉著,遇事冷靜。成年後,曾贏得國內外許多姑娘的青睞。他是一位出色的地質學家,因為鍾情事業,將婚姻大事一拖再拖。直到34歲,才在別人的介紹下認識了她。
她是江蘇無錫才女,天資聰穎,又勤奮好學,英語、法語、音樂皆學得非常好。中學畢業不久,她便隨母來到北京,擔任北京女子師範大學附屬中學的英語教師。
1923年1月14日,他和她在北京吉祥胡同踏上婚姻的紅地毯,有情人終成眷屬,這年她23歲。
一個積貧積弱、病重病危的國家,需要有人施以猛藥奇石,他就是一心要為國家施藥石去病衰的誌士仁人。然而,顧了國家,卻沒有了精力照顧家庭。結婚之後,他認為有太多的工作要做,而且自己正當壯年,氣旺力堅,可謂一寸光陰一寸金,每一分鍾他都恨不得當作兩分鍾來用。
人家小夫妻倆休息日誰不是成雙成對上公園、逛商店,他卻成天埋頭於科研項目中。妻子有意見了,她更是擔心丈夫沒日沒夜地做實驗,趕寫科研論文,會累垮身子。
好不容易盼到了又一個星期天,她便約他一起到頤和園去散散心,放鬆放鬆。但他又是那句話:“到了下個星期天一定陪你去。”說著,他拿起一篇要修改的文稿去單位了。
到了下個星期天,他依然食言,當深夜他匆匆趕回家,輕手輕腳走到床邊時,見到的卻是被子下一塊長長的石頭。
妻子見他不是和從野外搬來的石頭待在一起,就是把自己關在屋裏寫文稿,根本沒把她的話當一回事。“醫國妙藥石”,她想,既然你隻關心以藥石來醫國,那你就和石頭一起過日子吧!這天晚飯後,見丈夫仍沒回來,於是她便在床上放了一塊石頭,然後抱著隻有一歲多的女兒回了娘家,她是要以石頭這個藥方來治一治他們家庭出現的“病患”。
被子裏那塊冷冰冰的石頭倒是讓他冷靜下來:是啊,工作不可不做,家庭也要兼顧,身體更是不可忽視。從此,緊張工作之餘,年少時學過小提琴的他也會拉幾首好聽的協奏曲給妻子聽。“革急而韋緩,隻在揉化間;木桃終報汝,藥石理予顏”。生活其實和拉琴一樣,也要有急有緩,張弛有度,多一些柔情——這也是能護膚養顏調理經脈的“藥石”啊!
如此“醒悟”換來的是妻子對他更加體貼入微。1944年6月,他率領的地質研究所為躲避日寇,匆忙離開桂林向西轉移,天氣炎熱、道路險阻、環境險惡、缺糧缺水,他在路上患了痢疾,身體非常虛弱。一路上,妻子想方設法盡可能不讓他餓著、渴著。於當年年底一行人總算輾轉到了重慶,然而,到了重慶她也病倒了。身體剛剛好了一點的他除了工作,還擔當起照顧妻子、買菜、做飯、洗衣等事情。
這時,地質研究所有好心人提議:由所裏安排一個人幫助他們料理一下家務,以渡過眼下的這個難關,可他婉言謝絕了。當妻子埋怨他不該推辭時,他說:“請人來照顧,很難貼心,還是我多吃點苦吧!”原來他這樣做是怕委屈她啊!“人生無物比多情,江水不深山不重”,丈夫的深深情義使得她淚雨滂沱。
由於長期勞累過度,他再次病倒,心髒病發作。“尚懼精神衰,藥石以自扶”,家裏有兩個病人,藥石便成了每天必須要認真對待的大事情。為了避免因工作繁忙而誤了吃藥,夫婦倆采取了“他扶”之策,即他的藥由妻子保管,妻子的藥由他存放。這樣,也就避免了服藥不按時,或忘記了服藥的情況。
“素弦一一起秋風,寫柔情、都在春蔥”,愛與柔情能讓人智慧無窮,能使人獨樹一幟。
除了按時服藥外,他們還獨創了兩種療法:一是音樂療法,他的小提琴拉得悠揚婉轉,她的鋼琴彈奏得也相當出色。忙完家務後,妻子會靜下心來,品享丈夫流水般的小提琴旋律;他也會忙裏偷閑,聽妻子清朗柔美的鋼琴曲。每當此時,他們的病痛仿佛隨著充滿著愛與柔情的旋律而逝去。
二是鍾情事業,他認為,去掉雜念也是一種相當不錯的精神療法。如不需要上醫院治病時,他會拄著拐杖,帶著羅盤外出散步,遇上值得測量、研究的裂隙和地層露頭,他就蹲下去聚精會神地察看、分析。此時,病痛也仿佛從裂隙、露頭中悄然遁去。獨特的“藥石”使得他們的病情很快有了好轉。
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也依然要對那些阻撓人類進步的“病入膏肓”的人施以“藥石”。1945年,第15屆國際地質學會在倫敦舉行。為參加這次學術盛會,身體不好的他決定偕妻子一道前去。4月初,他們到了倫敦,不曾讓他們料到的是這一去就是4年。
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遠在英國的他們聽到這一消息後,激動得徹夜難眠,決定回國參加新中國建設。他們夫婦克服台灣當局的百般阻撓,曆經千辛萬苦總算回到祖國。
新中國百廢待興,有做不完的事,他總帶病工作。1966年,河北邢台地區發生強烈地震,正在病中的他卻有個心願:到災區看看,同時進行地震預報方麵的研究工作。是的,他要給地震這個病魔施以“藥石”。
妻子不安地說:“你的病這麼重,去了恐怕回不來。”他說:“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相信你也能理解我。你過去不是經常講要全力支持我的事業嗎?”她怎麼能不支持?鍾情事業是丈夫一直以來為他自己治病的“藥石”啊!
他赴災區考察臨行時,妻子為他準備了一暖壺麵條,他說:“知我者,愛妻也!你一輩子都這樣關心我、愛護我,我這一輩子無以為報,隻能下一輩子仍娶你為妻,還你永遠也還不完的債。”
是的,他就是李四光,她是許淑彬。
李四光在生命最後的時刻,隻想著兩件事,一件是地震預報未能攻克,一件是妻子的身體被自己拖垮了,不知是否真的有下輩子償還她那讓“江水不深山不重”的情義。1971年4月29日,李四光與世長辭,享年82歲。他是她的藥石,他去了以後,她的病一天天加重,1973年她追隨他而去。
一個人把事業當“藥石”,則擔心下藥不準確,不夠分量,在全力以赴中累壞了身子。相愛的人在相濡以沫中身子骨也逐漸虛弱,兩個人由此相互成了對方的“藥石”,如此相愛的“藥石”,讓一份患難深情永駐人間。
原載於《考試報》
恐怕今生隻有一個人可以解救我們自己的愛情,所以不求來世,隻求今生好好愛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