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善待生命裏的緣(1 / 3)

第二章 善待生命裏的緣

弄堂裏的老夫妻平淡地生活著,他們的愛情並不像文學作品裏描述得那樣轟轟烈烈。愛情不需要曲折離奇、生離死別,隻要一生相伴、心心相印就足夠了。

沒有短信時的愛情

文|[美]大衛·維克西?編譯|孫開元

愛情就等於生活,而生活是一種責任,因此愛情是一種責任。

——岡察洛夫

有時候看老電影,看到影片人物錯失機會的關鍵情節,比如一個沒能接到的電話,我就不禁會感到遺憾。如今的電子時代,沒有接不到的電話了,手機每天都會在我們的衣袋裏響起來。就連那很久以前的戀人,也隨時都能在社交網站上看到。

想想電影《日瓦戈醫生》,日瓦戈在一個城市的大街上偶然瞥見了心上人娜拉,但是還沒等他趕到她身邊,她就已經消失在了視線中,這讓日瓦戈心如刀絞。如果故事發生在網絡時代的今天,日瓦戈和娜拉絕不會找不到對方,即使失去聯係,他們也能在諸如“臉書”“推特”這樣的社交網站上成為“網友”。

電影中的這個鏡頭在我們的生活中也屢見不鮮,在我們無法獲得足夠信息時,就越發能感受到世事無常。誰都會承認,現代科技讓我們的世界變小了,給生活帶來了方便。但是同時,現代科技可能也抹殺了生活中的一些神秘感,而正因為有了神秘感,才更能體會到愛情的浪漫和刻骨銘心。

1991年夏天,我瘋狂地愛上了一個名叫朱莉的女孩,我是在上大學時和朱莉相識的,那時的她剛畢業不久,在她的家鄉伊利諾伊州皮奧裏亞市待了幾天,計劃著下一步人生目標。我和她偶然見了兩次麵,然後就開始約會,不久之後就難舍難分了。我們不常和朋友在一起玩,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比較多,彼此間的了解也越來越深。

但是我早已定好要花一個夏天去歐洲旅行,朱莉說她想搬到芝加哥,我們形影不離的日子就要結束了。我告訴朱莉,我會給她寫信的,我把自己在英國威爾士的一個朋友家的地址告訴了她,我在旅行途中將去英國看望我的父母。

我乘坐的飛機在德國法蘭克福機場降落後,我先後在德國特裏爾遊覽了古羅馬遺跡、在法國斯特拉斯堡度過了夏至之夜、在瑞士巴塞爾一座足球場觀看了一場搖滾樂演出,然後又去了我的祖輩曾居住過的匈牙利布達佩斯,在那裏傾聽了教堂合唱,並且觀賞了藝術大師的畫作展,那些畫作美極了。

但是我的心情很糟,我從沒如此寂寞過,眼前的美景雖好,可我隻想著朱莉。

我獨自一人坐在維也納聖史蒂芬教堂外的一把長椅上,吃著在小攤上買來的肉排,我心裏盼望的是能回到皮奧裏亞,坐在她的身邊。我給她寫了好幾封信,把我的思念注入了信中,仿佛那樣就是在和她攜手同行一樣。

我到了倫敦和父母見了麵,和父母團聚的喜悅也難掩我心裏的思念之痛。我走得太遠,和朱莉徹底失去了聯係,我的心也前所未有地沉入了深淵。我暗自流著淚,魂不守舍、心不在焉地在倫敦待了3天。

最後,爸爸看出了我的心思,堅持讓我給朱莉打個電話。於是,我在倫敦的旅店裏往美國皮奧裏亞打了個長途電話。電話接通了,但是朱莉不在,她的媽媽告訴我,朱莉前些日子帶著行李去了芝加哥。我的信放在她家的桌子上,還沒打開。

我又給芝加哥打了個電話,但是沒人接。那時候,沒有電話留言、沒有語音郵件也沒有來電顯示能讓她知道有人給她打過電話。我沒有任何辦法知道她去了哪兒、什麼時候回來,我開始妒火中燒,懷疑她已經移情別戀。

我還在歐洲,在一座座古跡麵前胡思亂想,她是不是在芝加哥街頭遇到了另一個讓她心動的男人?我甚至荒唐地想,她說不定會回到了皮奧裏亞,正在等待著我回去,但是,我隻能承認,那也許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第二天,我和父母開車去了威爾士,在那裏沒看到朱莉的來信,我的心再次亂得一團糟。我身在威爾士,身邊環繞著蔥綠的群山和歡跳的小羊,可我的心卻在地球另一麵的芝加哥。

父母把我送上了回倫敦的列車,以便讓我從那裏坐飛機回家。但是到了倫敦機場,機場人員告訴我,父母給我買的那張雙程機票隻能從巴黎登機,所以我隻好去了英國多佛,在多佛又坐船穿越海峽去了法國巴黎。

那條船上坐滿了一同去法國的學生,我們在法國加來港下了船,坐上了通往巴黎的夜間火車,在途中,我向他們傾吐了自己的傷心故事。

“忘了你的愛情吧。”他們說。一個小夥子告訴我,他要去西班牙,他和朋友們要去那裏參加奔牛節,讓我也一同去。一個女孩想去法國海灘享受日光浴。“和我一起去吧。”她邀請我。

“不,不!”我說,“我要是不回家,就肯定會失去她。”

我的耳邊響起了一陣嘲笑,他們說,這是一次難得的旅行,要是我半路回家,會後悔一輩子。

到了巴黎,我直接去了戴高樂國際機場。我很快就要去芝加哥了,我當時唯一想做的隻是登上飛機趕緊飛到芝加哥。但是正趕上那次航班的乘客發生騷亂,我坐不成了,下一次航班也不行。

我已經筋疲力盡了,收拾行李,想去火車站,我一邊走一邊流淚。我要困在巴黎3個星期,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但是走出機場航站樓時,我看到不遠處有一個英國航空的標誌,前麵是3個麵帶微笑的售票員。

“你們還有座位嗎?”我問她們。

“有座位。”其中一個人回答,“但是20分鍾後飛機就要起飛了。”

這是一張單程機票,價錢是父母給我買好的那張機票的兩倍。我看了看自己的信用卡,剛好夠買這張票。

我買下了機票,這件事我沒敢跟父母講。

四年後,在我和朱莉結婚的前一天晚上,我才把花雙倍錢買機票這件事告訴了爸爸。爸爸則給一屋子的親朋好友講了一個故事,故事講的是一個失魂落魄的男孩,他一路放棄了在威爾士陪伴可愛的小羊、放棄了遊覽古羅馬遺跡、放棄了巴黎的紅酒和海灘美女的誘惑,選擇了他心中的愛情。

原載於《中外文摘》

如果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跟我走?有些愛,是值得我們去追尋的,而有些人,更值得我們去付出。

年少情懷總是詩

文|朱國勇

青春須早為,豈能長少年。

——孟郊

人到中年,日漸坦蕩從容,閑適得就如暖陽下偎著躺椅的老人。而往事,卻像調皮的孩子,不時跑來揪揪老人的胡子,讓人一疼,但又幸福著。

那時,我才17歲,我深情地愛著一個女孩,她叫莫詩詩,和我住一個小區。

相思了許久,我終於按捺不住在一個月光如水的夜晚,大著膽子來到她的窗前。窗前,有一棵高大的梨樹,正是4月,滿樹的梨花,深白動人。一陣風吹來,圓月高懸,花雨紛紛,美得就如夢境一般。附近的高樓,除了稀稀疏疏的幾個窗口亮著電視的白光,其餘的,已是寂靜一片。

莫詩詩的窗子幽暗幽暗的。

我徘徊了很長時間,然後開始歌唱,是李琛的《窗外》。我唱得一般,但是卻極動情,真正是用心在傾訴。兩遍,或是三遍之後,莫詩詩的房間燈光一閃,亮了。刹那間,我的心怦怦直跳。我喊莫詩詩,但她不回應我。

我開始傾訴,用電視上看到的,小說裏讀到的,盡我所能用的所有詞彙,向她訴說著我的愛意。我越說越動情,多日來的相思苦恨,一時表露無遺。

而莫詩詩,始終一語不發。一閃,莫詩詩房間的燈,滅了。

周圍很靜,隻剩下我的聲音。我立在稀稀疏疏的月光下,固執地一句接著一句,我知道莫詩詩一定在聽。說到後來,我潸然淚下,涼涼的淚水打濕了我的發絲和衣袖。

“莫詩詩,今生今世,我一定要娶你!”最後,我拋下這句話,傷懷又懊惱地離開了。

行到拐角處,回頭看,莫詩詩房間裏的燈,亮了,又滅了。

從那以後,莫詩詩一見我,就紅著臉低著頭迅速跑開。

後來,我最終沒能實現娶莫詩詩的諾言,大二那年,莫詩詩戀愛了,接著,我也戀愛了。但是直到今日,我仍然忘不了那個深情的夜晚,倒不是還愛著,隻是不能忘也不忍忘。因為,那是一個少年最真最純的初心,也是一個男人最純美無瑕的記憶。

每年春節我都要回家看望父母,偶爾還會遇見莫詩詩。她的女兒和我的兒子在一起玩得很投機,有時,還玩過家家。興致來了,莫詩詩還會拿我取笑。你那時還真癡情啊!隻是把我嚇得不輕,是誰在半夜三更亂叫啊?

她咯咯笑得花枝亂顫,我嗬嗬一笑沉靜不語。隻有自己知道,曾經的那一份情有多深多重,而在她那,已經淡成一件童年趣事了。

有許多往事,就如一汪清澈幽深的潭水,在靈魂深處一閃一閃地蕩著波光,常於不經意中,讓我們沉入其中,心魂俱醉。

原載於《意林》

往事隨風,那些癡傻的事情,那些年少的衝動,那些荒唐的舉動,都隨風而去了。

時間都去哪兒了

文|眷爾

讓我們珍惜擁有的,用眼睛好好看世界,用生命努力創造這個世界。

——馬克·吐溫

第一次聽到王錚亮的那首《時間都去哪兒了》,我一下子就掉了眼淚。這樣的記憶特別深刻,在一個深夜,我靠著床,將被子拉到肩膀,眼淚在瞬間唰唰地掉。

你有沒有給自己一個失眠的夜,回顧自己的過往與憂傷呢?

我有過,也是那刻,我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一樣,不知道為什麼,那時的我變得特別敏感,平時那些不在意的細節像刀子一樣,齊齊戳入了心髒。別人早早地進入了夢鄉,我卻還塞著耳機聽著歌曲,那些衝入耳膜的音符會在我的房子裏回蕩很久,時間都去哪兒了呢?

後來,你知道的,春晚也播了這首歌。

後來,張國立也哭了。

自從自己的電子書《我曾深深愛過你》上了京東、當當、亞馬遜等各大網站後,好多讀者來問我,為什麼要寫悲劇,搞得他們好難受。甚至有位讀者看著看著,聯想到了自己的家庭,哭得稀裏嘩啦。

我笑著說抱歉,可說著說著,我也哭了。

前幾天得知公司裏有一位駕駛員過世了,腦溢血,人一下子就沒了。

我聽到這件事的時候,頓時腦袋就蒙了,眉頭緊鎖,強忍著淚水。別的同事說了幾句惋惜的話就過去了,可這件事卻在我的腦子裏纏繞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