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的碧綠更加惹人眼了,那是穿越了任何艱難險阻後生命的壯美,雖然我們是以低頭的姿勢俯瞰,而擁有的心態當是仰視的尊重。最動人的草當是掛著晨露的,露珠晶瑩剔透,如珍珠,像鑽石,圓溜溜的,身上有顆明亮的太陽。露珠掛在草葉間,或者躺在草的懷裏。此時的草無疑又是極為碧綠的,而這樣的綠你不低頭會看得透徹嗎?
低頭還會看到土的厚重。土在這裏是土壤,是大地,是與人類繁衍生息最息息相關的要素。我們所有人都離不開土,土會長出糧食、樹木、花草,大地上的萬物都要附著在土的身體上,從土的底層汲取水源、汲取能量、汲取生存所需要的一切養分。這些土可以是黑的、黃的、紅的,甚至更多綺麗色,可以是肥沃的、貧瘠的,甚至帶有沙石的,但她們都能夠孕育生命,都能夠展現無數種生命景象。
宇宙的浩渺高遠永遠那麼神奇,但我們最踏實最安全的舉動仍是站在大地上,或者躺在草地上,或者坐在鄰居的院牆上,和小夥伴一起數天上的雲朵,看飛過的飛機劃出的白線,或是在星月滿天的夜裏賞月、數星星,天真地對滑過的流星許下心願。那虔誠勁兒恰如宗教信徒,此時的我們對星月存有敬畏,宇宙有著我們所沒有的超能量。
而這一切的美妙願景的呈現,都離不開我們身下的大地,她才是我們最大的力量源泉,最忠實的依靠。每一次踩在鄉野田間的土上,我都願意俯身去握握那些土塊,去感知她們身體的溫度,抑或躺下身來,聽聽大地脈搏的律動,我也便擁有了最接地氣的時刻。
原載於《語文報》
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放慢腳步,去認真發現,細細品味,生活就像是一杯醇厚的酒,需要慢慢品嚐。
桉樹供水的啟示
文|程駿馳
勞動者的組織性、紀律性、堅毅精神以及同全世界勞動者的團結一致,是取得最後勝利的保證。
——列寧
杏仁桉是植物界的高個子,它的身高一般在100米以上,據記載,世界最高的一株達156米,相當於50層樓房那麼高。
眾所周知,植物自身的供水如平時居住在樓房中的人類一樣,必須靠一種強大的壓力把水推向高處,住得越高需要的壓力就越大。杏仁桉的高度有100多米,樹身壓力能將水壓到最頂端嗎?
經研究考證,杏仁桉自身壓力隻能將水壓到樹高的一半,往上再無壓力,這就預示著,杏仁桉中部以上得不到水分補充。可現實情況卻是,它中部以上鬱鬱蔥蔥、非常茂盛,那麼,供給的水分是從哪裏來的呢?這源於杏仁桉自有一套輸導水分的妙法。
這種方法,是靠葉子的合力把水“拉”上來的,而這種拉力遠大於根部的壓力。杏仁桉葉子有蒸發作用,水分從葉表麵的氣孔散失到空氣中後,葉肉細胞會向旁邊的“同伴”要水,“同伴”的水分分給它以後,自身的水分便不夠,於是,它再向旁邊的葉肉細胞要水……
就這樣,葉肉細胞通過吸水的力量,把這個接力棒一棒一棒地傳遞下去,最終傳遞到靠近樹幹的那片葉子,而此時,這片葉子正好在樹幹的水壓邊上,水源豐富,它自然就會從樹幹中得到充足水分供給向它要水的“同伴”……
杏仁桉靠著葉肉細胞,手拉手傳遞力量,一環套一環,最終實現了最頂端葉片的供水。這種補水方式也給我們人類提供了很有意義的借鑒,它告訴我們,隻要懂得團結一致、緊密配合,不拋棄、不放棄,最終我們就會戰勝各種困難取得成功。
原載於《意林》
自從有了人類開始,團結之花就處處開遍。從石器時代再到農耕時代,人類文明的一次次進步,都是團結結出的果實!
戴龍鼠與嘰喳鳥
文|薄隕
有誌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
——蒲鬆齡
烏拉圭草原上有一種鼠叫戴龍鼠,這種鼠群居,每個群落固定七隻。隨著時間的推移,鼠群不斷繁殖,群落數量會發生變化,當數量超出七隻的時候,它們內部便會產生爭鬥,其中一隻會成為群起而攻之的對象,這也預示著它將被清除出這個隊伍。
被清除後的戴龍鼠,生命狀態完全發生了變化,找到一個廢棄的洞穴,不再像以前那樣每天辛勤地覓食,而是到處偷食,偷到東西就吃一些,偷不到就守在洞口處淒慘地叫嚷,直到有一天死去。雖然大部分被清除的戴龍鼠命運如此,但也有通過自己的勤快加入缺鼠的群落,也有自動地湊在一起組成新的群落而重新開始生活的。
巴西大草原上有一種嘰喳鳥,顧名思義,它時常會發出嘰嘰喳喳的叫聲。這種鳥不會飛,像小雞一樣隻能在陸地上行走。嘰喳鳥的巢經常遭襲,或是被突如其來的洪水衝走,或是遭遇紅狐而被襲擊得支離破碎……
它的窩一般不會用到兩個月,雖然遭受如此不幸,但嘰喳鳥似乎天生有一種韌勁,窩被破壞一次,它便會重新再建一次,而且每次重新築巢都在提高效率。長此以往,它們築巢的本領大長,就算巢被破壞也沒事,因為,它們完全有能力在四個小時以內重新選址再建一個新家。
大部分被清除的戴龍鼠本可以重新開始生活,可它沒有做到;嘰喳鳥的家屢遭破壞,卻在堅持中錘煉出更強的生存本領。一位哲人曾經說過:“自暴自棄便是命運的奴隸,自強不息才是生命的天使。”戴龍鼠和嘰喳鳥誰是奴隸誰是天使一目了然,它們是不是可以為我們的生活提供許多借鑒呢?
原載於《幸福》
經常退縮,就會形成習慣,隻有自強不息才能無往不勝。
夢中細細的鼾聲
文|董建昌
他鄉不似故鄉親。
——《東周列國誌》
因相知而相惜,因相惜而感恩,一心向家的人,一心盼歸的人,無論多麼不易,此時,心都隻有一個念頭:回家。
每次想起“回家”這個詞,腦海中總會浮現許多溫馨的回憶。
去年春節前夕,因為去南方參加一個供貨會,返回時,已是春運高峰期。那天,車上很擠,好在我有座位,相對於那些站著的旅客而言,要輕鬆許多。
午夜時分,火車在一個小站停了下來。車門打開,車下的人蜂擁而上,更有人,竟直接從車窗爬了進來。
最後,我看到一位拄著拐杖的中年人,拎著大包小包,焦急地看著車上的人,就是擠不上來。這時,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大家再擠擠,讓他上來吧!都是回家過年的,都不容易。”沒有人說話,但所有人還是盡可能地挪動腳步,多騰出點地方。那位中年人連聲道謝,車門口的人也趕緊幫忙扶他,接包裹……
忽然又想起1998年的那次回家。
那是在傍晚時分,我們乘坐的大巴在一個村莊附近拋了錨。看看天色將晚,車外的鵝毛大雪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司機不停地打電話與一個相熟的修理廠聯係,可人家維修人員第二天才有空。這時,不僅乘客,連司機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隨著車廂裏的溫度不斷降低,人們漸漸感到寒冷的威脅。有人開始站起身跺腳,有人開始罵娘。正當大家一籌莫展時,一束手電光由遠至近……走來一位老漢。他問,怎麼了?車子拋錨了嗎?
司機說,是啊,這倒黴的天氣!
“我兒子說今天要回來的,我也在等他呢。”老漢說,“這裏挺冷的,要不,大家到我家裏坐坐?”
那天晚上,我們一車人擠滿了老人的屋子。為了取暖,老人還特意在客廳的中央生起一個大火爐。我們圍坐在火爐前,一邊烤火,一邊吃著老人為我們準備的熱氣騰騰的饅頭,心裏頓時產生一種暖暖的感覺。
本來,大家彼此在車上都不說話,而此時在老漢的家裏,原本不相識的人都談得十分開心,說家鄉的事,說家裏的娃……
第二天,大家要給老漢錢,老漢不收。他說,出門在外,誰沒有一個難處?我兒子昨天打來電話說,他們的車也在路上堵著呢……
因相知而相惜,因相惜而感恩,一心向家的人,一心盼歸的人,無論多麼不容易,此時,隻有一個念頭:回家。
正如一首歌唱的那樣:回家,破了洞的睡衣裏麵,讓心有段自由的旅程;回家,卸了妝的麵孔背後,是我夢中細細的鼾聲。
原載於《考試報》
故鄉,是一道色香味俱全而又上好的美味佳肴,誘惑遠方的遊子不得不去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