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應該就是這樣,緣分的事誰也說不清楚,這世上總有些人長得像。”我附和,心裏暗暗鬆了口氣。我們還說“朋友在一起久了,也會越來越像”。
歡喜著自己的小秘密,我和白靈就以姐妹相稱,聽她叫我“貞淑姐”時,我會有流淚的衝動,但久了,也就習慣。人生總有些事不需要說得太清楚,就這樣,守著那個幸福的秘密,我和她會更快樂地成長。
一些已經注定的錯,我們沒辦法改變,但我們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將這種傷害減到最低。一些不需要明白的真相,可以用善意的謊言來粉飾。我寧願白靈永遠被蒙在鼓裏,隻要她能夠過得幸福和快樂。
原載於《意林(少年版)》
親情是樹,每個人都是它的一條根,讓它吸收營養永葆青春;親情是河,每個人都是它的一條支流,讓它永不幹涸澎湃向前;親情是火,每個人都是它的一根木柴,讓它永不熄滅溫暖四方。
傾聽鳥鳴
文|再來蘇林
久在樊籠裏,複得返自然。
——陶淵明
鳥,是大自然裏的精靈。我想,沒有比鳥鳴更自然的韻律,沒有比鳥鳴更單純的美好了。所以,我喜愛傾聽鳥鳴,不論何種鳥,不論在何季。
我的住所周邊有山有水,有花有草地,隨處都是鳥的樂園,它們與人一樣可以詩意地棲居。請聽吧,鳥的叫聲多麼清澈,不需多久,你心間的塵埃就被這鳥鳴拂淨了;而你的想象也隨著鳥鳴婉轉起來,這鳥鳴聲好似一串銀鈴,更像一根青翠的竹笛。
有好幾隻“撲撲”地拍著翅膀,羽毛灰灰的,那是麻雀,我的家鄉管它叫“老家賊”,想必是因為它們愛偷吃些穀物吧——多饞嘴的鳥啊!它們雖說長得平平無奇,可生命力卻是極強的——一窩可以生出許多隻。它們長得小巧可愛,眼睛滴溜溜的,嘴巴又小又尖,灰色的翅膀一展,振動空氣的聲音卻很大,在小河旁,在田野間,往來兜轉,又鳴叫在農家院落裏。
它們的鳴叫聲我不討厭,我覺得那叫聲含著一種樸實的溫暖,真切得有如吃到農家地道的小菜一般。轉而再聽,“喳喳喳喳”,忍不住抬頭瞧去,隻見是另一種鳥——尾翼翹得好高,人們管它們叫喜鵲,仿佛隻要它們一來,好消息就在不遠處了——它們就是來報喜的,所以人們就更喜歡它們的叫聲,更願意看到它們的出現。
我覺得鳥與鳥之間的啼鳴充滿了神秘性,但我想,這種神秘卻正是它們的可愛之處。我記起有一天清晨,我與一位朋友開車前往一個古鎮,路過一片村莊,透過車窗可以看見碧油油的稻田邊落滿了羽色漆黑的小鳥,並且不斷有新的鳥兒在向這邊飛來,那情形仿佛是場家庭聚會。
我讓朋友把車開慢些,並且不要摁喇叭——莫去打擾這些可愛的精靈。朋友也是熱愛鳥的人兒,她把車停在了路旁,拿出相機,搖下車窗,對著天空和地麵的這群鳥一陣取景。鳥兒們起初有些慌亂,但見我們無甚惡意,便各行其是起來。過了一會兒,它們慢慢地都飛遠了——向著不同的方向飛去。
這就是它們神秘的地方——僅僅是一段簡短的鳴叫,就很快清楚彼此的信息。而這場聚會是它們偶然的相遇還是早有預謀的布局呢?這種鳥在蘇南似乎並不常見,模樣頗似喜鵲,隻是身形較小,但動作敏捷。
對於喜愛遊玩的人來說,遇見鳥更是常見的事情。而我,若是遊玩中遇不到鳥,聽不到它們的鳴叫,會覺得這場旅行不夠完整。我還記得之前在蘇州陽澄湖邊的情景,在沿著湖岸遊走時,看見樹上的花葉正在和春風彼此嬉戲,湖水中的葦草也搖曳出一圈圈漣漪,而離我較遠些的圈圈漣漪,我認為那不是葦草蕩出來的,那是鳥兒們鳴叫的韻律。
有兩三隻的,有一群群的,飛過湖麵,但它們都是悠然的,所以鳴叫的聲音裏充滿了安逸。水麵的波紋也是溫柔和緩的,這樣的鳥鳴,使得湖水更加富於生機,更使得遊人一次次把目光都投向了湖麵。
我仍記得,那次我沿著湖岸走了好遠,岸邊的風光自是換了又換,可不換的依然是那些鳥鳴。隻不過,那些鳥兒的叫聲忽遠忽近、忽強忽弱罷了。那應該是種喜食小魚的水鳥,春季也是它們繁衍的旺季,它們的色彩在陽光照耀下顯得光亮豔麗。這種鳥的鳴叫不一定多麼動聽,可我仍然就記住了它們的鳴叫——有時稠,有時稀。
我喜歡傾聽鳥鳴,這似乎是經年的事了。尤其是回到自然腹地的時候,那裏的鳥鳴讓一個人看見自己內心的純粹,自然與人是和諧一體的。
當你看到那些彎曲的河灘,那些淙淙的溪流,那些水中與岸邊雜錯生長的水草,那些知名的不知名的、芳香的與無香的花朵,那些魚蟲,那些掛著露珠播出小鳥歌聲的樹木,那些田野間吃草的牛馬、躬耕的農人的時候,你會覺得一種歸屬感油然而生,這是對自然美的崇敬。而這時的鳥鳴,似乎是這幅美妙圖畫裏交織起來的錦線,或明或暗,遠近適中。
我喜歡傾聽鳥鳴,親愛的你,請一起來傾聽吧!
原載於《語文周報》
聽多了城市的喧囂,耳朵開始有勞累的感覺。抽空傾聽自然的聲音,會讓靈魂清淨無比!
低頭會看到的美
文|範文超
美是到處都有的。對於我們的眼睛,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
——羅丹
抬頭會看到一些美,比如浩渺蒼穹、蔚藍天空、星月滿天,平視會看到一些美,比如遠方山巒、湖風拂柳、河畔浣女,而還有很多美會在我們低頭時呈現。
低頭會看到水的清幽。這水可以大至江河湖海,小到山泉溪流,也許我們平視時也可以看到它們的清幽,可這時我們看到的美和低頭時看到的不一樣。當我們泛舟湖上或靜坐河畔,此時的水我們自然希望它是清澈見底的,有魚翔淺底,有蝦蟲浮動,有圓潤的鵝卵石。此時,若再有陽光暖照身上,暖風拍拍周身,我們是不是很想唱歌呢?而這些美,是我們必須低頭才會看到的,唯有低頭才會看得真切、看得純粹、看得全麵。如果水流條件允許,我們大可以下水遊泳或者潛水,那我們看到的水的清幽無疑將更為直觀更為震撼。
我仍記得二十餘年前,我在老家的大河裏遊泳,我在水中滑動著,那水很清很穩,我在水中睜開了眼睛,那是我的周身與水最為親密的接觸。可以想象我的眼睛經曆的是如何美的旅程,遠離城市的山野沒有任何汙染,這些水來自天空、來自山間、來自地下,一起彙成了這條大河,滋養了家鄉的萬物,也滋養了我這雙眼睛。
低頭會聞到花的芬芳。當我們來到一片花樹麵前,當我們來到一座花園中間,是的,似乎不必多麼用心地去主動呼吸那些花香,花香的因子自會主動跑到我們身上來。而我想說的是,這些花香是主動的、調皮的、活潑的,她們跳出花瓣花蕊,飛舞在她們能夠飛到的空間裏,而恰巧被我們的鼻子捕捉到了。
而更多的花朵是在低處的,她們是幽幽的,不張揚的,我們唯有彎下腰或者蹲下身來,才能夠細致看到她們的形態、聞到她們的芬芳。這些花既可以是培養在溫室花棚裏的高貴花種,也可以是有意栽種在田間地頭、橋下河畔、原野山穀的那些或知名或無名的山野小花,她們的姹紫嫣紅是那麼自我又那麼任性,那是花兒們最原始最本真的模樣。
夏天的時候,有一種花開得極其旺盛,她的顏色可以用火紅來形容,奇異的是她花蕊的形狀是一根根的,並且每一根都可以拔下來吸,有蜜水一樣的甜汁從管裏流出。這種花在東北的鄉下分布極廣,我和小夥伴們曾在小學的花圃裏、鄉道的道路邊采食,每一次吸雖然隻有一點點甜汁,但那種甜是泛著花香的,直接入心入肺。
低頭會看到草的碧綠。這草自然是春夏時節的草,綠油油的,碧綠綠的,且不說那一望無際的草原的草,隻說這山野間的、田壟間的,草的顏色也是那麼任性地綠著,綠到視野裏,綠到心坎間。草的綠是她們的漂亮裙子,她們更為出名的是她們堅忍的性格,是她們對自由的向往。比如她們對自己的棲息地是毫無選擇的,可以在廢棄的土屋頂、天台上,可以在濕潤或幹涸的水流裏、河岸邊,更可以在斷崖上。這樣的草是最頑強的生命,可以彎曲著身子斜斜地長出,任頭頂的頑石再巨大,都不能阻擋其奔向陽光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