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過。
這是談墨給薄聿臣的答案。
“薄聿臣，我和你不同，是組織給了我一切。”談墨的神情無比的認真。
薄聿臣否定道：“是你父母給了你一切，生命，天賦，以及支撐你天賦生根發芽的財富。”
“但他們沒有給我自由的選擇，沒有給我實現自我價值的途徑。”談墨的態度十分堅決。
薄聿臣同樣堅持著自己的觀點，“他們給你做出的選擇，或許不能像組織一樣讓你在快速的進行中感受到自我實現，但那種符合大眾常規思維的方式隻是效率慢一點。”
談墨冷笑，“薄聿臣，隻是慢一點嗎？你大概不知道，我有一個十分敬佩的學長，在走上了所有人認為的正確道路之後，毀得有多徹底嗎？他大大小小拿了不少獎，可業內最高的獎項卻和他擦身而過，那是他天賦還沒有泯然眾人的時候，那是他還帶著一腔熱情的時候，他的成果別竊取，卻因為身份職位，他無法為此做出反抗，因為他一旦反抗，他的一切都要從頭來過，他在那一行做了幾年，怎麼可能抽身離開？我最近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三年前，他變成了一個我完全陌生的人，而且對在自己身上的事感到麻木，我重新提起那件事的時候，他隻是很平淡地應了一聲，說這是正常現象，而且他現在已經沒有了對曾經理想的堅持。”
“理想是自己的，堅持也是自己的，他變成如今的模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談墨目光堅定地看著薄聿臣，“這也是我的選擇。”
薄聿臣和談墨對視，沒有回答。
見薄聿臣不再說話，談墨對薄聿臣說道：“我知道你寧願在一次次談判和例會中度過餘生，也不願意重複以前被你拋棄了的生活，但這也是你的選擇。”
薄聿臣沒有否認，因為這是事實。
凡事不過選擇而已。
有的人因為一次次正確的選擇逆襲而上改變了自己的人生，甚至是更多人的人生。
有的人因為一次次錯誤的選擇飛流直下毀掉了自己的積累，最終泯然眾人，甚至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都是自己的選擇，有因有果，最後的結果都得自己承擔。
“你有了妻子，有了弱點，你站在這裏，是你權衡之後做出的選擇，怪不得任何人。”
薄聿臣和談墨對視許久，長歎一口氣，“我不怪任何人。”
命運捉弄而已，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愛一個女人，還愛得如此深。
約莫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聽起來有些可笑，但這就是事實。
談墨張開雙臂，“歡迎回來。”
薄聿臣回應了談墨的擁抱，“希望你能比那群人可靠一點。”
“相信我，我們是朋友。”談墨給出了自己最慎重的承諾，“我不會讓你做那些連我自己都沒有把握的事。”
“嗯。”
“我會給你最大限度的自由。”
“謝謝。”
“薄聿臣，做真正的自己，你會比以前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