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墨心情複雜地看著昏迷不醒的薄聿臣。
他是薄聿臣的朋友,他不想傷害薄聿臣。
談墨抽著煙,整個人籠罩在煙霧之中,“你們會傷害他嗎?”
“如果我說會呢?”軒轅煌笑看著談墨,“談墨,既然你決定和我們做交易,就不該再管後續的事情。”
談墨沒想到軒轅煌會在和薄聿臣見麵之前,和自己做交易,而他甚至還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下來。
“他是我朋友。”談墨很認真地說道。
相識於微時,知道彼此最大的秘密,曾經已經經曆過生死險境,薄聿臣很信任他。
軒轅煌看著談墨,輕笑著說道:“朋友不就是互相利用和出賣嗎?既然你已經出賣了他,你們的友情也已經有了價值,你又何必追問之後呢?”
談墨抽了口煙,滿心的煩躁:“人交給你,我要的人呢?”
“已經在飛機上了,明天會送到你家。”
談墨看了眼薄聿臣,“那你也明天再帶人走。”
軒轅煌明白談墨公平交換的意圖,偏了偏頭,“隨便你,隻要你不介意薄聿臣醒來之後,看見之後會做出何種反應。”
在軒轅煌看來,朋友真的是很奇特的一種關係。
在很多的朋友關係裏,他們彼此付出彼此需要,甚至某些時候可以比家人更加親密牢靠。
而這種穩定持久的朋友關係,往往都是建立在他們需要互相支撐的時候,而且之後沒有任何的利益牽扯。
因為尋常人是不會讓朋友關係扯上複雜的利益關係,所以朋友這兩個字遠遠比它的真實含義要重。
一旦需要取舍,朋友很可能就是被犧牲掉的那一個。
在談墨這裏,薄聿臣這個所謂的朋友,就是被他犧牲掉的那一個。
“他醒來也好,我想要和他正式道別。”談墨早就變得冷漠,看多了死亡,也製造了很多死亡,生死之間的一線之隔都無法再讓談墨動容。
談墨已經麻木,現在唯一在乎,也就是變得麻木之前的那些記憶。
薄聿臣算是其中一個。
因為把薄聿臣當朋友,所以他以自己的價值判斷為基準,引誘薄聿臣釋放壓抑在心底的怪獸的同時,卻也不讓薄聿臣走向極端。
薄聿臣說要做那個風險極高的案子,讓他產生了憂慮。
軒轅煌告訴他,他把薄聿臣當做朋友,已經影響到了他的判斷。
舍棄薄聿臣,是為了那個教他調咖啡的小姑娘,也是為了他未來前行的道路,甚至是……為了薄聿臣好。
“隨便你吧,反正你喜歡自虐。”
軒轅煌同意了談墨的要求。
軒轅煌看著談墨,“談墨,你我成為朋友的時間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我比薄聿臣更加了解你。”
談墨不想和軒轅煌繼續閑聊,“你回去吧,明天帶著人過來。”
人質在手,軒轅煌也不怕談墨反悔,拍著談墨的肩膀笑道:“行,你和你的‘朋友’好好進行最後一場對話,希望你能夠用你所學,說服你的‘朋友’不會因此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