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臣醒來,發現自己全身被牢牢地困住,沒有試圖掙紮反抗,而是看著坐在一旁抽煙的談墨。
薄聿臣的眼神很冷,透心涼的冷,“開窗。”
談墨愣了一瞬,顯然沒料到薄聿臣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
談墨自嘲一笑,“是我疏忽了,沒人喜歡吸二手煙,哪怕是個老煙鬼。”
窗子打開,空氣慢慢流通,屋內的環境不再那麼惡劣,薄聿臣往外看出去,一片茫茫。
“別看了,這裏是郊區,附近都沒有其他居住民。”
談墨的聲音很淡,“恰好你老婆出差,沒人會發現你失蹤。”
通過自己的目測所能看見的地方腿側,薄聿臣確認談墨說的話是真的,轉頭看向談墨,“談墨,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是的,我們是朋友。”
“談墨,我們不僅是朋友,還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薄聿臣提醒著談墨的所作所為,意味著背叛。
談墨身形微微搖晃。
“組織不談忠誠,但決不允許背叛,無論是我背叛你,還是你背叛我,你失信於人,將不會再有人全心聽你的指令。”
“知曉這件事的人,都不知道你是組織的一員。”談墨看著薄聿臣,漆黑的眼眸裏帶著墨一般深沉的黑,“聿臣,你離開組織太久了,除了那些老人,大家都已經忘了你。”
薄聿臣無心為組織服務,除了少數的幾次做任務,其他時間從不和組織的人來往,包括他。
“聿臣,這次是我對不起你。”談墨雖然在試圖掩飾自己的錯誤,可他到底還是把薄聿臣當做朋友的。
好幾年不見,仍舊是朋友,這份熬過來的兄弟情誼,對談墨而言,也並不是那麼輕易能夠放下。
薄聿臣冷眸中泛著寒光,“談墨,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
談墨這些年越發看重利益,他接連接的兩個案子,都是因為有人能夠給出足夠高昂的代價。
而他想要接的那個案子,談墨一開始是拒了,用辭是風險太高,說到底還是利益太低,當利益和風險不成對比的時候,就會顯得風險過高。
若非如此,組織本部也不可能讓談墨管理整個分部。
“我前女友的女兒,在他們手上。”
薄聿臣皺眉,“那個叫你調咖啡的小姑娘?”
“是的,她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談墨把手機拿出來,翻出照片放在薄聿臣麵前,“你瞧,她是不是和吳樂樂一樣,像個天使?”
薄聿臣抿唇不語。
“如果我不答應他們,這個小姑娘就會像吳樂樂一樣,碎屍萬段,不辨人形。”
薄聿臣咬著牙,“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但這和我有關。”
談墨收回手機,背對著薄聿臣,不看薄聿臣憤怒到極致的眼神,“薄聿臣,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是我的女兒。”
薄聿臣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我不可能看著我女兒遭遇不測。”
談墨的聲音和夜風一樣冷,“薄聿臣,我不奢求你原諒我,但我希望你理解我。我仍舊把你當做朋友,隻是朋友之上更重要的,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