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發的冷,外麵下起了小雪。
現在的冬天越來越冷,往年很少下雪的城市也飄起了雪,哪怕快入春了,還是春寒陡峭。
薄禦君和顧傾心走在外麵,一開口就是一陣白氣。
“薄禦君,你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顧傾心不再是小時候的那個小姑娘,她也有自己的脾氣,薄禦君這麼搞,讓她很難受。
顧傾心不再是那個長輩說什麼就乖乖聽話的小姑娘,也不再是那個看見比自己年紀大的人就叫哥哥的小女孩兒,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判斷。
薄禦君在這個時候回來,這個時間點讓她沒有辦法不在意。
一個往常都不在家的人,怎麼知道薄聿臣出了事?
雖然說作為哥哥關心弟弟很正常,但薄禦君和薄聿臣哪裏像是尋常兄弟,薄聿臣當年被人帶走,薄禦君袖手旁觀,現在薄聿臣又一次失蹤,薄禦君突然間出現,這其中沒一點蹊蹺,顧傾心不相信。
可是這份懷疑僅僅是顧傾心單方麵的沒有根據的懷疑,隻是女人的直覺,拿不出任何理由。
薄禦君走在顧傾心旁邊,十分冷漠的說道:“顧傾心,無論我和聿臣之間有著什麼樣的過去,我都是他的哥哥。無論我和聿臣有著多深的恩怨,我們都是兄弟。他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覺得痛心,還有些怨恨……”
說話間,薄禦君看向了顧傾心,那張半明半昧的臉在雪夜中顯得格外妖媚,好似一個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要把人間的一切吞噬。
在顧傾心感覺到危險,下意識想要躲的時候,薄禦君的手就已經掐在了顧傾心的脖子上。
兩人的位置不知道何時產生了變化,薄禦君掐著顧傾心的脖子,一隻手就把人給舉了起來。
顧傾心用力去掰薄禦君的手,可薄禦君的手如同寒鐵所鑄,她用盡全力也動不得分毫。
顧傾心的腳離了地,胡亂地踢打著,踢在薄禦君身上也是不痛不癢。
顧傾心感受到空氣的大量流失,自己的呼吸越發的困難,整個人快要缺氧。
她就要這樣死掉嗎?
她就要這樣被眼前的人殺死嗎?
顧傾心看著薄禦君的眼神隻剩下絕望,如果她該死,那她麵前這個袖手旁觀的人呢?
她該死。
薄禦君也該死。
他們聯手毀了薄聿臣的一生。
可是薄禦君有能力殺了她,她卻連自救都做不到,更別提和薄禦君同歸於盡。
顧傾心突然間放棄了掙紮。
她覺得繼續掙紮下去也沒有意義。
有的時候,死,反而是一種解脫。
在薄聿臣和宋苒顏結婚的時候,她就想死了,她那麼愛薄聿臣,卻害了薄聿臣,她日日夜夜在愛和內疚中掙紮,她也累了。
就在顧傾心閉上眼睛準備迎來死亡的時候,她脖子上的禁錮消失,整個人落在了地上。
身體落在大地,沉悶的聲響沒能引起任何探究的聲音。
顧傾心趴在地上,慢慢蜷縮成一團,“為什麼……為什麼不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