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相反,何文對太始四年說提出質疑。他認為《報書》作於征和二年的理由是:一、怎麼解釋"會東從上來"?"會",正遇上。"東",往東,"從上",跟隨皇上。這句是指征和二年七月戾太子舉兵後,司馬遷跟隨漢武帝自甘泉宮還長安的事。甘泉宮在今陝西淳化縣西北的甘泉山上,武帝從甘泉宮還長安,是由西向東走。司馬遷當時任中書令,是皇帝當然的隨行人員,所以說是"會東從上來"。二、如何解釋"涉旬月,迫季冬,仆又薄從上上雍"?"旬月"滿一個月。"季冬",十二月。漢律,十二月處決囚犯。"薄",同"迫"。"從上",跟隨皇上。"上雍",上雍地去。雍在今陝西省鳳翔縣南,其地有五田寺,漢武帝常到那裏祠神。這句話是說,再過一個月,就進入處決囚犯的十二月了,那時我又迫於要跟隨皇上去雍地。《漢書·武帝紀》"征和三年春正月,行幸雍"說的是具體到達雍地的時間,而《報書》說的是迫於要跟武帝去雍地的出發時間,所以二者是完全相合的。三、《報書》說的"今少卿抱不測之罪,的確是指征和二年七月任安受戾太子節一事而言的。因為這件事是不久前發生的,所以作者說任安受到不測之罪"。四、《報書》說"相見日淺,卒卒無須臾之閑"。又說"仆賴先人緒業,得待罪輦彀下,二十餘年矣"完全符合。五、司馬遷這封《報書》是和自己的生死有關係的。這封書滿腔憤怒,大發牢騷。對於漢王朝屠殺功臣的行為更予以大膽的揭露。這些無情揭露,活畫出封建製度的黑暗腐朽,帝王的專製殘暴,使人感到觸目驚心。
看完前說,讀者便知《報書》究竟作於何時,目前仍是一個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