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必須說出事實真相(一)
本來我是要把這一段風流韻事帶到墳墓裏去的,但現在的問題是,我不說出這段經曆來,就不能為我的女朋友昭冤。我知道我的老婆得知這件事情後,又會用那把剪子來捅我,還會躺在地上發出嚇人的尖叫,把一棟樓的人都招引來看熱鬧。我單位的領導又要拉著一副審訊犯人的麵孔,說道:“現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我早就說過,像你這種人不出事才怪呢!”
說實話,有些事情該發生就讓他發生吧,誰也無法左右局勢。現在我的女朋友死了,我敢說她是被人害死的,準確地說是被她那個當電工的丈夫害死了。她死前的那個晚上給我留下最後一個傳呼:“劉小姐:我有急事,速給0851980625回電話。”我急忙回,卻壓根兒沒有這個電話號碼。我仔細一看,電話號碼少了一位數。你們一定知道,0851是貴陽的區號,而貴陽的電話號碼應該是7位,好像也沒有9字頭的。但是北京離貴陽將近4000裏的路,我幹焦急沒辦法。我當時猜測,她或許打錯了,等一等吧,她接不到我的回話,一定還會傳呼我的。
直到第二天,我才覺得事情有些複雜了,她就是有急事外出,也不可能拖這麼久不與我聯係,因為她傳呼我之後,一定知道我會很焦急地給她回電話。我決定給貴陽的男朋友朱二打傳呼,讓他去找一找劉小姐。一般情況我是不驚動朱二的,我認識劉小姐就是朱二引見的,朱二這小子精靈著呢,有一點兒味道都能嗅到,並且給你滿世界渲染。當然現在是特殊情況,考慮問題要刪繁就簡。我的失誤也就在這裏,如果我當時前後左右地考慮一番,或許不會把自己搞得狼狽透頂。果然,朱二一聽我尋找劉小姐,就吊起嗓門來說:“怎麼?你現在還和她有串聯?她可是和老公分居一年了,身體幹焦幹焦,遇點兒火星就著,著起來撲都撲不滅。”我說,你甭把別人都當成你朱二,我找劉小姐有急事,你快找到她讓她給我回個電話。
朱二哼哼唧唧答應了。我在這邊看完了一張足球報,誰都知道,如果你想生些閑氣,最好的辦法就是看中國的足球或是足球報。我正跟國安隊生著悶氣,手機就響了,一看上麵有0851的區號,就興奮地說:“小劉呀,你怎麼……”還沒有說完,對麵就緊張地說:“我是朱二,劉小姐出事了,她自殺啦。”我以為朱二跟我開玩笑,就說朱二你幹啥子哩,你那件事情是不想讓我辦了。我是朱二的上級單位,那次去貴陽就是朱二接待的。朱二很認真地說,騙你是龜兒子,我現在就在小劉出事的現場,公安都在哩,乖乖,一堆公安。
我的頭嗡了一下,“現場在哪裏?她是怎麼自殺的?”盡管我心裏早就有一種預感,但是事情真的發生後,仍舊感到震驚。朱二說在東山公園,吊死在一棵樹上,時間大約是昨晚9點多。我立即讓朱二向公安反映情況,劉小姐不可能自殺,她一定是被人害死的,因為她昨晚8:40給我打的傳呼,20分鍾後她就跑去了東山公園?再說,你們誰會相信她無緣無故就自殺了呢?尤其當我告訴你們她認識我之後的一些細節,你們就知道她的生活裏已經有了一種期待,一種味道,就更不相信她會自殺了。
朱二說,你別激動,公安已經檢驗了,是自殺,你操這個心幹什麼,你是不是和她有染呀。我說朱二,放你的狗屁,你聽著,我乘中午的飛機趕過去,你把情況報告給公安,要保護好屍體和現場。朱二說你等等,我這就跟公安說去,我不想摻合你們的事情,讓我老婆知道了,不知我幹了些什麼呢,說不清呀說不清。
手機那邊很嘈雜,我不知朱二怎麼跟公安講的,一會兒就有一個公安接過朱二的手機與我通話,說道:“你是她的什麼人?你怎麼能肯定不是自殺?”我一時語塞。如果換了你們,你們會怎麼回答?事實上我隻與劉小姐一起耗費了一個晚上,這算什麼關係?當然,這一個晚上給我們留下值得回味的東西太多了,並且她把我當成了一生中最親密的人,世上的事情就這麼怪,就一個晚上,她幾乎對我一無所知,卻拉出了為我付出一生真情的架勢,真的讓我感動。
我對手機那邊的公安說:“我是她的情人。”
說完這句話後,我明白自己已經和劉小姐徹底綁在一起了。雖然我平時喜歡到歌廳和那些塗抹得妖豔的小姐逗逗樂,但我卻是個很純情的男人,是一個情感的守望者。這一點兒和朱二區別很大,朱二這小子喜歡把玩女人的情感,卻從來不願意為她們付出一點兒代價,即使給小姐100元的小費,也是摳摳索索的,要批評小姐半天,說人家服務的不到位等等,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最讓我憤恨的是,當我乘飛機趕到貴陽的時候,這小子怎麼也不肯露麵,我就想在他的呼機上留下“朱二,你這個狗娘養的”,但是傳呼台的小姐說這種留言不屬於她們的服務範圍,我隻好又換了句客氣的話:“朱二,我弄明白了,你是屬狗的。”
現在我該說說通過朱二認識劉小姐的經曆了。朱二是我們在貴陽分公司的副經理,想從我分管的業務中弄個項目,所以三個月前我去貴陽出差的時候,他盡量想把我伺候的舒舒服服,酒足飯飽之後,死活要點一個小姐陪我跳舞。當然,現在點小姐也算一道菜了,屬於普遍現象,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隻是朱二給我點的那幾個小姐太沒有觀賞性,都被我婉言謝絕。我說我不喜歡跳舞,喜歡唱歌,咱們自己吼兩嗓子陶醉陶醉算了。朱二說哪怎麼行呢?這樣吧,我們公司的女會計唱歌蠻好的,讓她來陪你唱。其實朱二已經感覺到我對歌廳的小姐沒有胃口,這小子的聰明都用在這些地方了。
朱二給公司打了電話,我剛唱完一首《掀起你的蓋頭來》,朱二公司的車就把女會計運來了。女會計走進包房的時候,顯得很拘束,那種走路的姿勢讓人心疼。朱二朝她招招手,說:“過來過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總公司的衣、衣老弟。”因為我在總公司隻是個辦事員,什麼頭銜也粘不上,實在難為了朱二。朱二又說:“這是我們公司的會計劉小姐,小劉,亮開你動人的歌喉,把我老弟陪好呀?”
朱二說“陪好呀”的時候,聲音有意識地拉長了,拉出了弦外之音。
劉小姐一笑,說:“哪有動人的歌喉,隨便唱唱,隻要……”
劉小姐也不知該怎麼稱呼我,她不能叫我衣老弟,也不能叫衣老哥。朱二在一邊給她提了句台詞,說“叫衣大哥”,劉小姐才接著說下去,說隻要衣大哥高興,我就出一回兒醜吧。
其實,不管劉小姐的歌聲是否動人,她的模樣已經讓我心裏暖洋洋的。
大家給了劉小姐一些掌聲,她就開始唱歌,唱完了“糊裏糊塗的愛”,又唱了“真的好想你”,兩首歌之後,我就把她攬進懷裏跳舞。我對朱二說我想跟劉小姐跳舞的時候,朱二的狗嘴就咧了笑,說老弟喜歡幹什麼就盡管幹,隻要劉小姐同意。包房裏的許多眼睛都盯著我,我能幹什麼?這個朱二說話,總是喜歡粘腥帶葷,當時弄的劉小姐紅了臉。就在這個時候,我看了劉小姐一眼,她也很認真地看了我一眼,把手遞給我,我感覺她的手在我的手掌裏顫顫的。有位男士在唱“風沙風沙漫天飛,你為誰憔悴”,我們就踩著這首歌的音樂節拍跳,她的身子輕輕地貼在我的胸前,女人在男人麵前出現這種精神狀態,通常是她的心裏已經亂了方寸。
我比較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覺,見到劉小姐第一眼的時候,就感覺出劉小姐心事厚重,盡管她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但是這些笑容裹不住她內心的憂傷。尤其是她唱了兩首歌之後,我更堅信了自己第六感覺是準確的,於是就產生了走進她內心世界的欲望。我很希望通過跳舞的接觸,能夠找到一條走近她的心路。
“你的歌唱得很好,”我說,“可惜你的歌不是為我唱的。”
她一笑,是那種拘束的笑,說:“怎麼不是為你唱的,今天隻有你是賓客。”
“你的歌是為你自己唱的。”
她吃驚地看了看我,急忙搖頭。
“你是帶著一種真情唱的,這種真情從心底裏湧出來,濃濃的,熱熱的。為了別人,你不會輕易地揮霍這些寶貴的情感資源。”
她不說話。於是我們似乎都用心地跳舞,其實誰也沒有踩在舞點上。
“你什麼畢業?”很久,她突然問我。
“大學。”
“一定是學中文的,你的語言表達能力很有檔次。”她剛說完這句話,那個唱“風沙風沙滿天飛”的男士兩臂張開,做了個飛翔的動作,音樂結束了。我們都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與旁邊的人起勁地說話,但是目光卻始終注意著對方。當又一首歌的音樂響起的時候,她主動走到我身邊,聲音洪亮地說:“衣大哥的舞姿很灑脫,我跳不好,希望能把你陪高興。”
顯然,她的話是說給朱二聽的,言外之意她陪我跳舞是在盡職盡責。朱二果然這樣理解了,樣子很滿足。他說小劉,就看你的啦,外邊吵嘛,你們兩個到裏麵跳去。說到裏麵,還要介紹一下,貴陽的包間,大屋子裏麵都有一個小間,很像那種又小又窄的廁所。小間沒有門,隻要一個布簾子遮著,進去兩個人剛好能轉開屁股,要跳舞大概隻能跳“一步”,說白了,就是給個別男人搞小動作用的。這種場合,我當然不能帶著劉小姐進去了。劉小姐聽了朱二的話,笑了笑,也沒有當真,繼續在外麵跳。朱二就又喊,說小劉小劉我的話你沒有聽見?這時候,小劉對我作出一個動作,她搭在我肩上的手用力拉了一下,然後拖長聲音說:“聽見了,遵旨——”
我們一起朝小間裏走,準確地說我是被她牽著手引進去的,我聽到朱二發出“咯咯”的笑。這個混蛋,我捏著劉小姐的手沒有什麼感覺,他倒有了不少快感!
走進小屋,我們依舊跳舞,但隻象征性地挪了兩步,因為這實在不是跳舞的地方。腳步停下來,我的手就沒有理由賴在劉小姐的腰眼上,慌忙縮回。劉小姐直截了當地問:“我的情況,朱經理跟你說了?”
我搖頭,認真地看她:“你有什麼特殊的情況?”
她猶豫了半天,才說:“我正鬧離婚。”
“能問為什麼離嗎?”
劉小姐歎息一聲,就要走出小屋,用不冷不熱的聲音說,你問得太多了。如果這個時候我任她走了,以後什麼故事也不會發生,但是我的手卻很賤,飛快地抓住她的胳臂拽了一下,她向後一個趔趄就倒在我胸口上。我總覺得她的動作有點誇張,雖然我拽得有些猛,卻不至於讓她失去了身體的中心。伴隨著倉促的趔趄,她低沉地呻吟了一聲,然後讓身體的中心傾斜在我身上。
“我有這個毛病,什麼事情總要弄個清楚,不然心裏憋得慌。”
“我們該出去了。”
“我想請你吃夜宵。”
她可能看到了我堅決的目光,於是點點頭。
包間裏的歌舞很快結束了,我操縱了歌舞的節奏。之後,我們在約好的飯店見了麵,這時已經是後半夜1點多鍾。夜宵吃了大約一個小時,在這段時間裏,我一點兒又一點兒地從她嘴裏摳情況,雖然零零碎碎,但連貫起來就弄清了她從結婚到要離婚的來龍去脈。她說到傷心的地方,就哭了,我急忙遞上自己的手帕。手帕是我去貴陽剛買的,過去我沒有用手帕的習慣,喜歡用餐巾紙,其實男人兜裏是應該揣著塊嶄新的手帕,隨時準備為在你麵前哭泣的女人拭淚,效果真得很明顯,不信你們試一試。她用過我的手帕,就對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那目光裏顯然多了幾分溫情和信賴。再之後我們就胡亂地聊,我已經控製不住節奏了,聊到什麼地方就算什麼地方,沒深沒淺,最後我們就像很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們都奇怪我們的如此投機。“走吧,去你的單人宿舍看看。”我突然打斷了她的閑聊。
她看著我,默不做聲。我早就說過,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非常投機,已經無法用語言表達他對她的感覺,急需用一種行動歡暢淋漓地宣泄自己對她的情感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是床;一個男人和另一個男人達到這種境界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是酒;一個女人跟另一個女人很熱乎的時候,她們想到的一定是去逛商場。不用拐彎摸角的,我要去看她的房間,最關鍵的是要看一看她的床的彈性。其實她很明白我的意圖,甚至她此時想到了比床更深入的問題,但是她卻說:“太晚了吧?”
確實晚了些,我實際上在她的房間裏隻呆了4個多小時,大約在早晨6點鍾就離開了她的床。就這麼短的時間,公安卻反複讓我回憶了幾十次,回憶了半個多月。後來我都能夠把自己說的,像背誦《愚公移山》、《紀念白求恩》等課文一樣一字不差地默寫出來,公安就停止了對我的審問。我覺得他們對我的審問從一開始就是多餘的。
我乘飛機到達貴陽的當天,事情還不複雜,由於我一再強調劉小姐是他殺,公安又進行了細致的檢驗,結果仍然是自殺。為了證實我的判斷是準確的,我不得不把隻有我和劉小姐共享的那些時光反複地倒騰出來。但是,第3天,我發現公安跟我說話的態度完全變了,眼神也凶巴巴的,好像是我殺了劉小姐一樣。後來終於弄明白,我已經被監控起來。原因很簡單,劉小姐從保險櫃裏拿走了10萬元現金,她卻莫名其妙地自殺了,現金哪裏去了?自然要從她最親近的人查起,而這種事情一般的都與情夫有牽連。朱二這個龜兒子真聰明,他似乎預見到了這類事情的麻煩,早躲得遠遠的。
事情的動靜越弄越大,貴陽公安請求北京公安協助調查我的情況,從我單位查閱了我的檔案,從我老婆那裏了解我在家裏有沒有反常現象,等等。我的天呀,這是給我上眼藥,他們這麼一折騰,單位的同事和我老婆都知道我在貴陽搞女人搞出了問題,什麼問題不知道,反正連公安都插手了,有一點兒是肯定的,就是搞了女人,而且搞出了人命案。雖然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遲早有一天會出去的,再說,這年頭有點帶色的新聞不稀罕。但是我無法再返回北京去見他們。我老婆早就在抓我的尾巴,卻沒有抓住,這下正好有了把柄。過去我一提離婚的事情,她就到我單位找領導鬧,說我在外麵和別的女人搞上了,要吃新的丟舊的。我們單位的領導也看我不順眼,想炒了我,這回兒有理有據。我是主動跳出來,把屎盆子朝腦門上扣。我開始納悶了,劉小姐拿走10萬元幹什麼?她如果真拿了錢,就不會自殺了。那麼,這筆錢一定與劉小姐的死有關係,圖財害命的案例多著哩。我把我的感覺告訴了公安,卻沒有引起他們的重視,他們似乎對我和劉小姐的床上生活更感興趣,一遍又一遍讓我複述。
我大約在淩晨兩點走進了劉小姐的宿舍,其它的細枝末葉都省略不說了,隻說我的手第一次撫摩她的頭發時,她渾身突然顫抖不止,她說:“不,你不要動我。”
她的態度很強硬,推開我的手。但是,我得承認,我許多錯誤都是自己的手造成的,我的手真得很賤,又落到她的衣服扣上,幾乎是強硬地解開了她第一個紐扣。她叫了一聲,聲音恐慌而亢奮:“噢喲——不行的!”
我打開了第二個紐扣,她又叫了一聲,說真的不行的。我艱難地處理掉了第5個紐扣的時候,前進道路上的障礙基本排除了,她幾乎暈了過去。但是當我把她的身體全麵打開後,才發現真的不行了,她的身體正處在每月的例行公事之中。後來,當我要離開她的宿舍時,她似乎很內疚,說對不起,以後吧。
什麼事情也做不成了,我們就躺在床上聊天,她說我是打開她身體的第二個男人,是她真正愛上的第一個男人,我們才認識不到10個小時,卻覺得像一對真正的夫妻,而我跟第一個男人生活了10年,至今仍是陌生的。她的感覺和我的感覺很相似,於是我也把自己和老婆的情況告訴了她。她聽後一直不做聲,很久才突然坐起來,從沙發床的夾層裏掏出一個本子,說:“你看看我的日記吧,我覺得就是寫給你看的,你終於來了,這是我全部的情感世界,都交給你了。”
事實上,公安對劉小姐的自殺也心存疑點,很快傳訊了她那個當電工的丈夫。他看上去像一個小老頭,精瘦精瘦的,雖然劉小姐曾向我描述過他,但是我還是很吃驚。電工比劉小姐大18歲,劉小姐今年整30,電工應該是快50歲的人了,而實際上他比這個年齡還老。他們10年前結的婚,那時候劉小姐是鮮亮鮮亮的黃花姑娘。當時劉小姐不在公司工作,而是在政府機關財務處,誰都不相信她要與本單位的電工結婚,但是他們就是結了,讓許多人茫然不解,尤其她單位的幾個年輕小夥子,恨得直跺腳,參加她的婚禮的時候,一個個都喝醉了,每人摔了一個盤子才算拉倒了。電工離過婚,有一個十幾歲的男孩跟著前妻去了。這些情況都是那天夜裏我請劉小姐吃夜宵的時候,從她嘴裏掏出來的。
當然,你們一定跟我一樣,最關心的是劉小姐一個大學畢業生,為什麼會嫁給了老電工?劉小姐說,那時候她單人宿舍的線路總出問題,老電工常去幫她修理,後來電工就愛上了她並且死死追著不放,一次老電工在類似強奸的活動中,徹底擁有了劉小姐。“我的觀念很陳舊,覺得自己失身,怕他四處宣揚,就委身於他。”劉小姐就是說這句話的時候流淚了。我一下被她的命運所打動,心中滋生出幾分憐憫。我不知道她如何與電工共枕了10年。
劉小姐從去年才提出跟電工離婚,電工不答應,並威脅說:“你敢跟我離,我就殺了你。”他們兩個人沒有孩子,劉小姐離了婚還可以再嫁,但是電工“梅開二度”的可能性很少了。劉小姐說他說到就能做到,“我了解他,他什麼事情都能幹出來。”所以劉小姐和他鬧了很久,卻一直沒有掙脫出去,就一直分居著。
老電工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公安問了他幾個問題,然後突然說:“根據劉小姐臨死前的留言,當初她是被你強奸後,被迫無奈才嫁給了你,後來要求離婚,你卻恐嚇她,因此她的死是你逼的,你有什麼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