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喝一口茶。
風淩霄沒有什麼表情道:“既然你身體不好,那先皇又為何扶你為尚書令?命親王為首相?”
羽墨染笑,笑得有些苦澀,“本王也百思不得其解。本王知道太子一向不服本王,忌憚忌恨皆有,父皇讓本王攝政,真不明白父皇是想讓本王兄弟之間兄友弟恭還是兄弟鬩牆?再有興王、衡王、福王都封一字親王,各領要職。”他搖了搖頭,“你說,本王的父皇到底怎麼想?”
風淩霄邊聽邊思忖,棋下得仍快,“先皇興許是想在你們當中勝出一名狼王吧?”
羽墨染微怔,落一子,“狼王?非要在兄弟當中廝殺出嗎?”
風淩霄:“那不得而知了。”
羽墨染手捏了捏棋子,看她,“你不覺得本王也有苦處嗎?”說完才落那一子。
風淩霄跟子,“益王攝政,你有何不滿?”
羽墨染:“本王說的是苦處。”
風淩霄錚錚看他,“讓我理解你的苦處,原諒你,你們殺夜千潯嗎?”
“你們竟連無辜的柳進父子也不放過!”她狠狠加上一句。
羽墨染:“無辜?韓冰做了什麼你不知道?他那是要置本王於死地,你看看,眼下,大羌國揮軍來戰,不是他造成的嗎?”
風淩霄停滯片刻,“羽藍翎呢?他沒有責任?”
羽墨染:“本王沒有說羽藍翎無責任,種什麼種就結什麼果,羽藍翎得到他該得的報應,韓冰呢?他不該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擔起該負的責任嗎?”
風淩霄靜默,默默落子。
羽墨染也下一子。
風淩霄極快跟上。
兩人都不再開口,隻靜靜地下棋。
半柱香後,羽墨染落一子,“你輸了。”
風淩霄淡然沉靜,收棋盤上的棋子,“再來。”
皇宮,慶春殿。
商銀月總算有個心腹了,是柳進安排的。
心腹宮女一邊幫她換藥一邊回話,“回娘娘,這會兒皇上在太後娘娘那裏。”
商銀月雙手放在桌上,“都有誰在太後娘娘那裏?”
心腹宮女:“皇後娘娘。”
商銀月輕哼一聲,“沒有了?”
心腹宮女:“沒有了。”
商銀月想了想,動了動身想站起身,“給本宮換衣袍,本宮去太後那裏。”
心腹宮女輕按住她的手,“娘娘,這不妥。”
商銀月擰眉:“有何不妥?大年初一去給太後拜年磕頭有何不妥?”
心腹宮女踟躕,“您位份低。”
商銀月擰一擰眉,“長樂公主有送什麼禮來嗎?”
心腹宮女怔了怔,“沒、沒聽說有。”
商銀月:“那有何人送了?”
心腹宮女更是尷尬,搖頭。
商銀月手肘戳她,“快去,看皇上一會兒去哪兒,即刻回報。”
心腹宮女幫她最後一隻手指的棉紗係好,“是。”
益王府。
一直到夜幕,羽墨染才回到那間秘密小院。
“怎麼不吃過晚膳再過來?”黑羽正在用膳,語氣不善。
羽墨染在他對麵的圓桌前坐下,“萬叔加碗箸。”
不用說,萬管家已把碗箸拿來了。
黑羽伸手就把那碗箸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