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墨染抿抿嘴,繼續念:“大羌軍在年三十夜半偷襲進城,不知是否有內應?在查。據稱衡王未接納薑大將軍主動出擊之見,並疏於防守……”
“四弟這剛愎自用的脾氣就是不改。”他把油卷紙遞向黑羽。
黑羽沒有接,仍吃飯,“這小卷紙兒還能寫多少字?”
羽墨染把油卷紙交給左翰,“燒了吧。”
左翰接了油卷紙,吱唔道:“殿下,雲、雲妃有請。”
“都什麼時候了?”羽墨染心情可不好了,“你去回她,叫她消停,別耍什麼心眼,若不然本王日後再也不去她那裏。”
“這、這屬下不敢說。”左翰猶豫。
羽墨染:“什麼不敢說?她敢拿你怎麼樣?你就照本王所說的原字不誤告訴她。還有,讓她別再去招惹長樂公主,若出點什麼事,本王立即給她休書一封。”
左翰更是緊張得臉泛紅,怔在那裏。
羽墨染看他一眼,“去吧。”
萬管家走來,“殿下,不如老奴去吧,左翰木訥不會說話,大過年的惹了雲妃不高興便不好了。”
左翰如見了救星,猛點頭。
黑羽冷不丁說一句,“你昨夜沒讓人家滿意?”
羽墨染又窘又惱,“說正經事。萬叔你去吧。”
“是。”萬管家輕推一下左翰,轉身向暗道去。
左翰感激笑笑,拿著油卷紙走去火盆那裏燒了,而後在一旁候著。
益王府流花閣。
風淩霄仍獨自下棋,自己與自己下,她下得很慢,每一步都想好久。
皇宮慶春殿。
等不到皇帝也逮不到皇帝,商銀月幹脆大快朵頤,絲毫沒有因為兄長死了而難過。
那心腹宮女是得知了柳進也死了的消息,獨自難過了一日,見這一位新主人這樣,她心唏噓不已。
益王府那個秘密小院。
羽墨染再沒有心情吃飯,“十萬守軍,才幾日就被人破了城?四弟當大羌軍來戰是兒戲嗎?”
黑羽已經吃飽,用錦帕輕拭唇角,“所以說韓冰該不該殺?”
羽墨染擱在桌上的左手握起。
黑羽把帕錦放桌上,“商金陽表麵應著我,暗裏窩藏韓冰,並使計逼得我提出以一個假韓冰了結此事,商金陽所作所為不同等同謀嗎?眼下這般接連的後果,不是他們引出來的嗎?戰事一起,結果誰都說不準。”
羽墨染苦笑,“但是風淩霄就是不理解不諒解。”
黑羽:“她不是不理解,而是那份自尊心被傷了。言歸正傳,羽赤竤的奏報最快也得明日下晌到京,你急也無用,且看他奏報如何寫再說。”
羽墨染:“難不成他還能謊報軍情?”
黑羽抿嘴似諷,“想來不會,但說不準要求增兵。”
羽墨染:“已經是十萬兵力了?他還好意思再要兵?”
黑羽眼睫閃一閃,“三種可能,其一大羌軍增了兵,其二,羽赤竤想以多勝少逼退大羌軍,其三,另有所圖。”
羽墨染心一滯,“你說的其三另有所圖指的什麼?”
黑羽:“難道你不明白?”
羽墨染伸手撫上額頭捏了捏,“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