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下一口菜，具體地把風淩霄所述娓娓而道。
黑羽聽罷，冷冷哼一聲，“她沒有告訴你商金陽對她有意？”
羽墨染怔住，“沒有。”
黑羽：“除了對她有意，你怎知商金陽是怎麼想的？逼商金陽揖拿韓冰已是令商金陽心中有怨，我讓周妙果帶著羽霓裳投奔商金陽，風淩霄也定能揣測一二，當中很多東西極微妙，她也未必掌控得了。風淩霄說這些更重要的是想讓我追悔而已。”
羽墨染啞口無言。
黑羽斂眸，“羽白煜會為了女人對益王行刺，商金陽就不會為了女人殺益王？”
羽墨染苦笑，“益王竟擋了那麼多人的道。”
黑羽吃一口菜，覺得索然無味，“萬叔拿酒來。”
萬管家在那邊整理被褥，轉身道：“小殿下，可不能喝酒。”
羽墨染擰眉，“不準喝酒！”
黑羽向對麵人望去，眼底冷冷靜靜，“取來吧。”
羽墨染眼瞪著，“不準！萬叔你別聽他的。”
黑羽：“是你怕死吧？”
羽墨染惱了，“我關心你卻說我怕死？你要喝就喝吧，喝死了好讓你的女人隨黑垚去。”
黑羽眉頭擰起，不再作聲，拿起箸夾菜。
那邊萬管家鬆了一口氣，繼續整理被褥。
羽墨染也繼續吃飯，“六部動了四部職事官，你說，風淩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黑羽：“你當我是她肚裏的蛔蟲？”
羽墨染：“這正在吃飯，能不能文雅一些？還儲君呢。”
黑羽唇動諷刺，“那四個人的事是否屬實？”
羽墨染：“寇伯牙他們暗中去查了，眼下過年，沒那麼快有下文。”
黑羽：“有白應田推波助瀾，你最好讓六部尚書最近都當心點，別著了人道。”
羽墨染：“已經吩咐了。那六人，都是我一手舉薦上來的，不會有什麼大事，但像多納幾名妾那種小事難說。”
黑羽定睛看他，“我是說防人無中生有，不是有前車之鑒嗎？樂承鈞，那四部幾個侍郎、郎中。”
羽墨染諷笑，“風淩霄好像很擅長這種無中生有。”
黑羽：“別小看了這種無中生有，隨時可置人於死地。”
羽墨染：“你的女人，不可小覷。”
黑羽眨一下眼眸算默認，“白應田與羽赤竤的關係查了嗎？這些年來你就一點都沒有查覺白應田站了羽赤竤那一邊？”
羽墨染思忖，“還真沒有明顯的跡象。”
黑羽：“不要小覷了羽赤竤，他手中的兵可比當初的羽藍翎多得多，且常年領軍在外，將士多半以他馬首是瞻，若他真有什麼想法，可比羽藍翎難控製。不要掉以輕心。”
羽墨染擰眉，“你不要把人人都想成狼。”
這時掛在暗道門口的銅鈴響了，萬管家走去開門，進來的是左翰。
“二位殿下，下鄆城飛鴿急函。”
黑羽抬眸看羽墨染。
羽墨染急忙放下箸，伸手去。
左翰把油紙卷呈遞過去。
羽墨染接過油卷紙打開，急目看去，“我軍兵敗，衡王領餘部退守上鄆縣……”
他抬眸看一眼黑羽。
黑羽一改方才吃醋火急之樣，沉定從容地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