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伽瑤到禦書房殿外,正遇要去傳旨的高晟。
“站住!”她重喝一聲。
高晟命身後兩名太監站住,一步上前行禮,“奴才高晟見過太後娘娘。”
兩名太監也跪拜。
廣伽瑤乜眼,沒有讓人起來,冷道:“高公公這是要上哪去?”
高晟隻得跪著回話,“回太後娘娘,奴才準備到八鳳宮傳旨。”
廣伽瑤:“傳什麼旨?在這兒等著,哀家與皇帝商議過再說。”
高晟:“回太後娘娘,皇上吩咐任何人都不見。”
“躲哀家是嗎?”廣伽瑤冷笑,“你起來,開門,哀家要進去。”
高晟站起身,踟躕,“太後娘娘,聖意如此,奴才不敢違抗。”
“狗奴才。”廣伽瑤上前推門,“哀家這就進去,有本事你就攔。”
高晟還真是不敢,站在那裏不動。
高晟都不敢吱聲了,那些太監、侍衛就更不敢吱聲。
廣伽瑤哼一聲,“高晟,哀家未出來之前若是你去傳旨,小心你的腦袋。”
高晟後退一步,“奴才不敢。”
廣伽瑤轉頭看大宮女,“你候在此處,有事便大聲喊。”
大宮女:“是。”
廣伽瑤這才跨步進去。
黑垚見到廣伽瑤絲毫不覺得意外,淡定從容地見禮。
待坐定後,他不輕不重道:“母後不該來此。”
廣伽瑤態度冷冷,“想說哀家幹政嗎?前朝之事哀家從未幹擾,別拿那些說詞來堵哀家。皇帝要廢皇後好歹與哀家商議過再說,皇後是一國國母,也是統領後宮的皇後,更是哀家的兒媳,哀家過問不得嗎?”
到這一刻,黑垚說話也不留什麼情麵,“母後,朕是皇帝,您下那道懿旨時為何不與朕商議?若隻是廣三嫁益王倒也罷了,烏金國與靈岐國聯姻是國事,在您的眼裏,朕真就隻是個木匠嗎?”
廣伽瑤本就是個硬脾氣的主,這一激就把舊事挖出來了,“在皇帝的眼裏哀家是你的親母嗎?皇帝那日寧願攜同一個外國公主離宮,也不願意將事情知會一聲給哀家,這是為兒的該做的嗎?”
“果然是為那件事而恨朕,恨長樂公主。故此您就極痛快準了益王娶長樂公主?”
廣伽瑤:“哀家是為你好。那長樂公主入後宮,他日生下一兒半女便會威脅到皇後,如若長樂公主登上後位,她的兒成為太子,皇帝是想把烏金國江山交給靈岐國人之後嗎?想讓靈岐國以此法吞並我朝嗎?”
黑垚:“母後可別說得那麼好聽,您不過就隻是擔心長樂公主搶了皇後之位而已。”
廣伽瑤怒目橫眉,“皇帝越來越放肆了。”
黑垚:“朕放肆?您為何不說羽明軒放肆?不說皇後放肆?”
廣伽瑤抿抿嘴,“廢後不是小事,皇帝三思。”
黑垚冷笑,“母後,您護短也不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護的,皇後殺了人,如何還能再當皇後?即便朕不廢後,群臣們也會上疏廢後。”
廣伽瑤:“那是有個存心加害皇後,穗兒不是她殺的。”
黑垚勾唇再諷,“是嗎?那便提出實據。”
廣伽瑤擰眉,“皇帝且不急下詔,先把皇後打入大牢,待十五過後複朝再議此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