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羽霓裳嫁大羌國王和親一事便定了下來,議和書次日便向下鄆城送去。
這日,羽霓裳終於見到了黃袍加身的二哥,又惱又恨,眼淚又在眼裏打轉。
羽墨染上前伸手輕拍拍她肩頭,輕聲道:“霓裳,是二哥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羽霓裳眼裏的淚刷地流下,“我想知道為什麼?皇兄願意說與我聽嗎?”
“好。”羽墨染絲毫不猶豫,拉她的手,“二哥說與你聽。”
下鄆城都護府。
羽赤竤酒喝夠了,人也打累了,他倒在案邊酣睡。
夜半,幾名士兵執刀輕步入內……
就這樣,羽赤竤在睡中死去……
荊太莫接到稟報,天已大亮,他踉蹌奔入那大廳。
看著地上那一攤血跡,他幾乎暈闕,他定定神,蹲下去,抖顫著手去揭那白布。
羽赤竤的臉就如熟睡那樣,隻是再無一絲血色。
荊太莫心一痛,閉了閉眼,末了把那白布蓋上,沉聲道:“殺人者呢?”
薑延曦也在那裏了,他應道:“已經潛逃。”
荊太莫站起身,走向薑延曦,“何人所為?”
薑延曦:“據報,是殿下身旁的幾名親兵。”
荊太莫驚默。
他一再勸戒殿下不要鞭笞士兵以為樂,這終是釀成了禍事。
突然他眼一閃,怒道:“是不是那大梁帶人下的毒手?”
薑延曦:“大梁昨夜喝多了,眼下還在睡。”
荊太莫仰一仰頭,心中長歎,末了對薑延曦道:“薑大將軍,此處眼下就是您的官職最高,一切事情勞您操辦吧,在下不過是衡王府府僚,無官無職,待衡王後事辦完,在下便離開。”
衡王雖死得意外,但薑延曦腦子也是轉得快的,“荊先生,雖然您無官無職,但您是衡王殿下信得過之人,我也自然信得過您,眼下正是用人之際,還請先生節哀,留下來助我等一臂之力。”
衡王一死,荊太莫哪裏還有什麼心思留下來?他擺一擺手道:“多謝薑大將軍垂愛,隻是在下年事已高,身體早就不負重荷,還請薑大將軍見晾。”
薑延曦知道不好勉強,“荊先生客氣了,荊先生既有去意,我等自然不會強求。”
荊太莫看向羽赤竤屍首那邊,悲愴道:“是否發喪?”
薑延曦:“正想請教荊先生。”
荊太莫:“眼下雖退了大羌軍,但仍有隱患,若是那元成秀知衡王已死,隻怕會卷土重來,薑大將軍守城可有把握?”
薑延曦是個謙遜之人,當下抱拳行禮道:“願聞其詳。”
荊太莫苦澀地動動唇,“做為衡王的府僚,自然不希望衡王去得這般冤,追查那殺人凶手,設靈發喪奏報朝廷,這些都要做。再說了那幾人心中有怨,自然會把衡王已死的消息散布開,我們這秘而不宣也是無用。還請薑大將軍死守下鄆城,直到朝廷援軍到來。”
薑延曦點頭,“荊先生之見甚是有理,多謝荊先生。”
荊太莫:“在下有個不請之情,不知薑大將軍能否通融?”
薑延曦:“荊先生請說。”
荊太莫:“在下想在此處陪陪衡王殿下,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