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象主義產生於美國,但它又對於歐洲與整個西方世界產生了極大的影響,這類畫家專攻一個主題,不斷重新描繪它,畫麵常常隻是一個單一的色場,僅在邊緣或者分割麵邊緣留下一條色線,將色場打破,但幣體色感仍然極統一。
秋之韻律
這幅畫看上去很美。勃洛克,二戰後新美國繪畫的象征。他的繪畫方法非常特殊,既不用圓架也不用畫框,而是把畫布鋪在地上或者在牆麵上作畫,用的工具也非常特殊,他喜歡用棍子、泥刀、畫刀等等,並且把沙子、玻璃碎片等等摻在顏料裏,成為漿糊狀的液體,再滴灑在畫布之上。當他作畫時,他並沒有意識到他在畫什麼,隻有經過一個“認識”的過程之後,他才能看到他畫的是什麼。因為他這種繪畫是在不斷的行動之中,所以被稱做行動繪畫。他的繪畫源泉來自於無意識,也許這種無意識的繪畫應當是一種高級的繪畫,這種滴灑出來的畫麵厚薄不一,深淺不一,形成了自然空間,《秋之韻律》便是如此。
我看到過一幅照片“勃洛克在他的長島畫室裏工作”,照片上的勃洛克正踩在畫布上,彎著腰,專心致誌地用棍子在畫布上灑顏料。背景上是一幅已經畫好了的畫。若幹年前,我曾經認為勃洛克這類畫是任何人都能畫得出來的。其實這是個不大不小的誤區。人們都知道“從拙入工”與“從工返拙”的道現,其實第一個拙與第二個拙含義完全不同,貌似一個怪圈,但回到的卻並非原點,一切畫家隻有在紮實的繪畫基礎上才能創新,勃洛克也絕不例外。
勃洛克生命中的最後語彙采用了黑色。1956年,他死於車禍。去世之後,他成為一個象征,成為美國繪畫獲得國際性地位的不可動搖的代表性人物。
婁卡斯肖像
羅中立的《父親》給我的感受是,不管我隱藏在美術館的任何角落,那雙被密集皺紋深深包圍的眼睛都轉向我。換句話說,我逃不掉那雙眼睛的追蹤。而這幅肖像畫給我的感受是同樣的。
20世紀40年代出生的克羅斯,是新現實主義或日照相寫實主義的代表人物,繪畫跨過了一個怪圈,終於又回到了現實主義,但早已不是本來意義上的現實主義。克羅斯本來就是一位嚴肅的攝影學者,專心研究攝影與繪畫叫的一切關係,他1968年的《自畫像》,將現實主義納入了人體藝術的方向,在這裏,藝術家縮小了他徹底寫實的範圍,以刻畫和表現他自己的身體作為中心主題。
克羅斯熱心製作巨幅頭像,他可以利用照片放大,人們也許要問,為什麼對這些人像比原來的照片更感興趣?最好的回答是,這些畫像創造了一種以假乩真的魅力,質感逼真得驚人,現實主義推向極致便成為了照相主義,這本身既荒誕又真實,與我們現在堅持的現實主義比照,似乎很能說明一些重要的問題。當克羅斯攀著梯子在畫布上描摹的時候,每畫下一根頭發、一根胡須,也許上帝就要笑——人啊,你在幹什麼?你這樣費力氣地畫上無數根頭發,意義究竟何在?難道它比觀實的頭發史像真的麼?
斯也許會回答:“為什麼要有意義?生命有意義麼?生活有意義麼?你這迂腐的上帝老兒啊,難道你也相信那些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的人賦於人生的意義麼?”
於是克羅斯扔掉畫筆,長籲了一口氣,然後,被畫像中那雙逼真的活人般的眼睛驚呆了。
藍綠紅
整幅繪畫成為一個整體單元,形式展現於整幅繪畫,色調限於2~3種,沒有前景也沒有背景,這便是凱利為代表的20世紀50年代抽象表現主義繪畫。畫麵上是鮮豔單純的3種顏色,這種純淨的抽象繪畫有別於人物造型、光效幻覺、物體製作、幻想、光、運動,或者所有背離了繪畫本身職能的其他傾向。
凱利,一位重要的初級結構主義者。曾是20世紀50年代色場畫家的領袖人物。他好像特別喜歡大而明快的、有點不規則的卵形形狀,與矩形彩色平麵形成對比。他的畫組織得像一張彩色閣表,其中包含了令人吃驚的色彩關係與色彩對比的內容,在大都會博物館中,凱利的畫從老遠就向觀眾招手,無論如何,凱利是最精妙、最敏感、最善於運用色彩的畫家之一,他的畫隻能給人視覺上的享受,即使是最多思的哲學家,在這樣單純的、令人驚異的繪畫麵前,也無法琢磨出什麼意義吧?